“好了,小霖,玩夠了沒有?把刀收起來,咱們會臥室休息吧!”紅狸抱緊少年的脖子撒起嬌來。
“來,我抱你進去!”心情不錯的張霖,一把便將紅狸橫抱了起來……
……
整個第二天上午,張霖都像個木偶似的,在老夫子櫪驥的指示和牽引下,完成了一道道既繁瑣又枯燥的祭拜儀式,祭典過程中,腰酸腿疼、心懷不敬的少年,心裏早將魔宗曆代宗主的母係親屬,一個不落的數落問候遍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午,張霖將晚宴水酒準備和貴客邀請名單擬定等細務,一概推給了彪吏和瓜哥洛,自己一溜煙的逃回閣樓,驅走仆役親衛,將門反鎖起來。
長長鬆了口氣,張霖看著屋中強忍笑意的五個人和一條狗,殺氣畢露的道:“今天晚宴上就要見真章了!”
“要不要……通知一下伯爵,把、把家裏的人都、都調來……”草雞一緊張,說話就結巴。
“都叫過來吃酒嗎?跟老喪在一起久了,羊肉吃多了,腦袋上鏽也難免!”毒舌對包括草雞在內的女人,說話的口氣從來沒好過。
“再大的場麵,有我們五兄弟也足夠應付了!”喪屍不滿的瞪了女人一眼。
“再加上我兒子!”機甲摸摸醜狗“二鍋頭”,“嘿嘿”一笑。
“汪汪!” “二鍋頭”如斯響應的搖了搖尾巴,並且用一種看待多餘廢物的優越眼光,瞥了一下喪屍龐大身後低眉順眼的草雞……
……
斜陽殘照,半江水紅。
“暗黑”大營,魔宗新任宗主張霖夜宴群魔,規定的九點鍾時間還早,宴會場已經到了不少的客人。有本宗主要的領袖幹部,也有一些與魔宗住巨頭交情頗深的外界知名人士。
大帳中心一溜擺放了十七張桌子,幾乎都坐滿了人。與其說是一次宴會,倒更像是一種交際應酬。魔道的人,本就百無禁忌,同宗好友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語,大帳裏跟菜市場一般的熱鬧鼎沸。
八點半剛過,在毒舌和機甲的陪同下,換了一身暫新黑色長袍的張霖,終於在萬眾期待中,出現在了晚宴上。
如此宏大的場麵,張霖倒是第一次參加,好在這張霖是一個機智圓滑、八麵玲瓏的少年,跟魔宗的巨頭們見麵行禮,大方得體,不卑不亢,看到花白胡子一大把的老人家,都是疾步上前大禮參拜以晚輩子侄自居,半點宗主的架子都沒有。再加上張霖生就一雙笑眼和一張小圓臉,斯文有禮的模樣和風範,極容易得到陌生人第一眼的好感。
看著穿梭在人群中,舉杯談笑風生、應對遊刃有餘的新宗主,櫪驥與孽龍相互看了看,欣慰的點了點頭。
跟所有參加宴會的魔宗巨頭一一打過招呼,張霖回到義母身畔時,暗中揩了一把緊張的汗水,就見瓜哥洛快步走近,附身低聲道:“宗主,宗內所有的頭目幹部都到齊了,就差三爺還沒到!”
看了看懷表,已經臨近九點,張霖冷笑道:“放心!豺狗一定會到的!”
信步走到大帳中心,張霖清脆的拍了兩下手掌——
群魔見新宗主有話要講,都很賣麵子的停止了喧嘩,空氣裏瞬間便安靜了下來。
“今晚,皇帝和家母代表義父,請諸位來喝杯薄酒,一來是要和本宗各位叔伯兄長見個麵、親近親近;這二呢,晚輩是有幾句心裏的話,要和大家聊聊——”張霖向紅狸微一頷首,轉視群魔,侃侃而道:
“我皇帝是個晚生小輩,沒有經驗,能力也不足,義父把宗主的重擔交給我,小子我可是誠惶誠恐、徹夜難寐啊!在座的諸位,都是魔宗的老臣子、大棟梁,有很多事情,小子還需要仰仗大家的不吝指教!總之一句話,在義父養傷期間,我和義母都期望,諸位能拋棄成見,發揮各自的才能,幫助我這不成器的小子,把魔宗治理妥當,發揚光大!”
“啪!啪!啪!”沒等席上的群魔回應,帳外突兀的響起數下稀落的掌聲——
大家目光落處,隻見豺狗披著一件軍大衣,拖著木履鞋,叼著一根雪茄,在禿獅、窯刺、黑酒、土行四員各佩古怪兵刃的虎狼大將簇擁下,鼓著掌、步履閑散的邁入會場。
“不好意思哈!我豺狗遲到了!”豺狗大咧咧的向新宗主毫無敬意的拱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