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緊水寒,鐵馬冰河。
數十沙盜乘坐快馬,頭裹白巾,身著寒衣,腰佩彎刀,臉帶麵罩,隻露雙眼,腳踏馬靴,背負大弓,手擎彎刀,破冰飛馳,河麵水花四濺,殺氣騰騰。
“‘小巴黎’被一股馬賊給踩了!通知所有的兄弟前去支援!快!”神態凶悍的胡狼呼喝連連。
踏過結冰的小河,沙盜們順著官道直奔城郭隱現的“冰城”。剛過河,馬隊道上就被一堆亂石阻擋住去路,高逾丈餘,延綿半裏,馬匹完全無法通過。
“媽的!前麵咋地停下來?!”後麵的銀狐探出頭來喝問。
“大哥,道給石頭擋住了,過不去!”打頭的一個沙盜回過頭大叫。
“該死!”胡狼罵了一聲,吼道:“都杵在那兒幹你奶奶個比!還不下馬把石頭挪開!草!”
“大哥,我咋感覺有點不對勁呢……”銀狐滿麵狐疑的向四麵掃量——
“怕個鳥!在‘營州’的地盤,有雪獒將軍給我們撐腰,就是冰熊那狗官,也得給咱們兄弟幾分薄麵!區區幾個不知死活的馬賊,不在話下!”胡狼撇著嘴。
騎隊前麵的二十幾個沙盜,罵咧咧的跳下馬,彎腰去搬移路中心的絆腳石。手剛觸及石頭,突然石頭堆裏響起一聲震耳欲聾的爆響,幾團火球騰空而起,濃煙裏,十多個沙盜莫名其妙的被炸上了天!
爆炸聲響起的同時,自官道兩旁的野林子裏,冒出十數名帶著狼騎麵具的高大馬賊,懷中清一色的改裝短衝鋒,對著沙盜騎隊就是一頓夾擊!
隻一瞬間,沙盜人仰馬翻,叫聲連天,亂作一團。
馬賊的人數不算很多,最多不超過三十人,但人人不但槍法極準,火力又猛,一個個就像是下山的猛虎,出籠的獵豹,自官道兩麵擠壓過來,朝著猝不及防的沙盜們展開壓倒性的痛擊!
密林外,肩扛爆破筒的德國人瘋狗,神經質般“嘿嘿”笑著,他身旁的張霖和法官各抬雙槍連射,幾個沙盜被打得心神俱裂,撒丫子就往來時的路上跑。
“頂住!給我回來!廢物!”胡狼呼喊的聲嘶力竭,卻沒有多大效果,這些沙盜們跑得比兔子還要快。在生命攸關麵前,沙盜們對他這個外來的軍事教官,也並不像平常那麼俯首帖耳了。
“混蛋!這就是你帶出來的沙漠雄兵嗎?狗屁!”胡狼一把揪住結拜義弟,氣急敗壞的五官都扭曲變形。
“大哥!看兄弟的!”銀狐舉手“啪啪”兩槍,兩個落荒而逃的沙盜手下應聲倒下!
“向我靠攏!戰場逃命者!殺無赦!”銀狐兩眼布滿了血絲。
這些沙盜對他們心黑手辣的老大既是忌憚、又是敬畏,聞言之下,都是硬著頭皮圍攏在銀狐的周圍,用死馬或是同伴的屍體為掩體,勉力還擊。
刀來槍往,子彈亂飛。
從背上卸下一個黑色的炸藥包,瘋狗“嗬嗬”怪笑道:“龜兒子們!嚐嚐大爺研製的新品種!”說話間,瘋狗用指尖的香煙點燃導火索,猛地向屍堆後麵的人群拋了過去。
“媽啊!”沙盜駭聲驚叫未絕,“轟隆隆”一陣巨響已起,躲藏在掩體後方的沙盜們,有幾個身處爆炸中心的倒黴鬼,直接被炸得斷肢血塊空中亂舞,其他人也被炸藥的熱浪餘威迫得帶傷滾地,鬼哭狼嚎。
“幹掉他們!”
張霖和法官兩個人兩把槍,並排向前開火,對麵的沙盜不死即傷,彈無虛發,空彈殼在二人腳後灑了一路。
“二弟,你給我頂住!我去搬救兵!”眼見身前的沙盜紛紛中彈倒地,胡狼眼珠一轉,爬上一匹馬挑頭就要趁亂逃走!
“媽的!”銀狐暗罵一句,上前一把扯住拜兄,怒聲道:“大哥,你這樣走了,太沒義氣了吧!”
胡狼急於逃命,狡辯道:“我是給雪獒將軍報信去!耽誤了帝國的大事,你承擔得起嗎?!快放手!”
銀狐怒極,抬手就給了拜兄麵門一拳,大罵道:“呸!你怕死不要緊,卻要拿我手下的兄弟當墊背,你當老子是白癡嘛!”
“二弟,不是你想的那樣子,你聽我解釋……”胡狼一麵大聲吸引拜弟的注意力,一麵暗暗的掏出腰間的銀色手槍,對準銀狐悄然抬起——
“有什麼好解釋的!要死大家一起死,別他媽的想……”盛怒的銀狐下麵的話,被自己硬生生的咽回肚子裏去,胡狼手中黑洞洞的槍口,此刻已出現在他的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