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的男女老少穿戴一新,吃年糕和湯團,即希望“年年高、團團圓”的寓意。
上午,張霖去給二菊的父母、舅舅駱駝老爺和舅媽六大浪拜了個年,禮物是真沒少買,發了幾個大大的紅包,還特意給大菊一個大紅包,歡喜得的一大家子樂得合不攏嘴。
中午,駱駝老爺留張霖在縣衙吃烤乳豬。喝“年酒”。同席的還有縣上幾個老官僚和鄉紳,駱駝不住口的當著同僚的麵兒,不吝讚美之詞的誇獎自己這個“未來女婿”,什麼“和當朝攝政王是莫逆之交”、“黑白兩道都混得開”等等,即使臉皮厚如張霖者,也不禁呐呐的紅了臉。
下午,張霖拎著禮包去蛤蚌家,看見姐姐躺在小床上看書,也懶得打聲招呼。蛤倒是蚌很客氣地挽留少年吃晚飯,看廚房的樣子是沒有什麼特別的準備,張霖謝絕了,直接提出了告辭。
“要不吃完飯再走吧,姐姐再去買點魚蝦蟹。”看出這位“小爺”不高興,蛤蚌倒趕忙起身,給張霖泡了杯茶。
“不用了姐,我想回‘美人酒家’休息幾天。”張霖回絕了。
“好啦嘛,小祖宗,姐姐剛才是身子不舒服,不是有意冷落你,乖啦——”看著大男孩鬱悶的樣子,蛤蚌覺得又是好笑、又是無奈。
“二菊那潑婦昨晚鬧個沒完沒了,尋思著跑你這兒尋求點安慰,卻對我溫水般不冷不熱的,哼哼!”躺在蛤蚌腿上,張霖沒好氣的白了少婦一眼。
“都是姐不好!是姐不對!小祖宗別生氣了哈!大過年的,賭氣一年都不走運。”蛤蚌陪著笑,連聲道歉。
“不行!你必須賠償我精神上的損失!”霸道的張霖,手腳又開始不安份了。
“小祖宗!大白天的,你可別胡來!”蛤蚌笑叱。
“那老姐的意思,就是等到了晚上,便可以胡來了唄!”鬼機靈的張霖,立馬抓住了少婦的語病。
“你……你都壞死了!”蛤蚌無力反駁,推開少年道:“你等著,姐給你弄羊肉火鍋去,好久沒吃了,有些想了呢……”
……
晚上,蛤蚌做了小火鍋,姐弟兩人人在房間裏裏吃的熱火朝天,兩張小臉上,都紅撲撲的好看。
“姐,吃完飯我就在你這睡不走了。”張霖賴道。
“就不怕你家那個小醋壇子吃味?”蛤蚌不滿的道。
“不會!二菊那濺妃膽敢再耍小脾氣,朕把她打入冷宮!”張霖搖頭晃腦,學著戲文裏的腔調道。
“屁!真拿自己當皇帝了!臭美的不行,還朕呢?”蛤蚌臉更紅了。
“等爺有一天真做了皇帝,就冊封姐為正宮皇後,肚裏的娃兒為皇太子!”張霖異想天開起來。
“謝主隆恩!”少婦嬌笑不已……
……
哀鴻遍野,遍地流民。
“媽的,人太多了,我們能救走幾個?!我們放棄吧!”亂糟糟的人群裏,瘋狗將肩頭扛著的半昏迷狀態的母子,泄氣的丟在雪地裏。
“瘋狗!你混蛋!”張霖腋下夾著一個麵黃肌瘦的受傷老人乘馬從後麵趕上來,槍口頂在青筋暴露的瘋狗腦門上:“能救幾個就救幾個,這個時候你敢裝熊,老子弄死你!”
“誰怕誰啊!小雜種!”瘋狗同樣將手裏的小鋼炮堵到了張霖的胸膛前。
後方突然傳來勁急的馬蹄響,雪水飛濺中,伯爵和師爺拍馬飛至,馬背上各橫著兩個流血不止的百姓,後者見狀,不由得喝斥道:“瘋狗,皇帝,你們兩個在幹嘛?!滄浪人已經攻破了外城北門最後一道防線,馬上就要追到這裏來了,大家抓緊時間把鄉親們護送轉移到山上去!快!”
瘋狗喝張霖聽罷,各自瞪了對方一眼,嘴裏哼著,槍支漸漸離開了彼此的要害。
“瘋狗!槍火!斷後!機甲和毒舌、魔瞳接應!”伯爵照著兩個怒目而視的大馬賊瘋狗跟張霖,劈頭蓋臉的狠狠每人抽了兩記馬鞭,厲喝道道:“衝鋒、法官、妖精、太子和喪屍、皇帝掩護百姓先走!天黑之前必須入山!”
大後方的“遼陽府”,炮聲隆隆,殺聲震天。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逃難的人們回身驚恐的目光落處,飄揚在城頭的薩滿龍旗自半空折落,隨之一麵太陽旗冉冉升起——
人群一陣哀呼,張霖怔怔的默道:“‘遼陽城’陷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