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褚天等人後,風淚一路向東疾奔,他雖然不明白風伯為何要他往東去,但他知道風伯既然能讓整個城主府的人都戰戰兢兢,就一定不是個好相與的人物,他不想因為自己而連累到朋友,所以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按風伯說的意思去做。城主府很大,以風淚的速度飛奔了半盞茶的時間,仍沒有到達東麵的盡頭。但令風淚奇怪的是他這一路行來,卻沒有受到任何阻礙。按理說城主府作為昆城的中樞,府中的防備不該如些鬆懈,而且風淚的神識也發現他經過的許多地方,隱藏著一些不弱的氣息,顯然是城主府的主手,但這些人卻都沒有前來阻止他的意思,顯然是有人事先和他們打過招呼了。“看來,風伯在這城主府中,果然不是一般人物,居然一聲令下,所有人都隻能唯命是從,恐怕連謝正雄都要聽命於他吧。”風淚心中正想著,隻看見眼前百丈外出現了一個高約百丈的塔樓,而塔樓的最高層處,正有一名身穿黃衣的身影迎風而立。
風淚眼睛微微一眯,不由放慢了飛奔的速度,雖然還沒看清黃衣身影的麵貌,但他知道這個人必然就是風伯。因為在這個時候,除了他,還有誰敢如此風清雲淡的站在那裏。風淚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隻是稍一遲疑,但縱身飛掠了過去。不過兩個呼吸,他便輕輕顠落在了風伯的身後。風淚並沒有開口,隻是靜靜地注視著眼前這位身材有些佝僂的背影。風伯也似乎沒有發現風淚的到來,仍是凝望著遠方的天際,似乎想看穿這蒼茫天穹。
良久之後,風伯似是輕輕歎了口氣,卻仍沒有轉身的意思,淡淡問道:“來了?”“有所命,敢不來?”風淚平靜答道。“你對老夫剛才的傳音有怨氣?”風伯聲音依舊沒有任何情緒,風淚默然不語,顯然是默認了。“自古江湖,強者為尊,麵對自己無法抗衡的力量,有時需要一些妥協。”風伯似是在自言自語,風淚仍舊一語不發。
“你姓風,來自雨城,據說你幾乎已經是雨城的第一高手了。”風伯語氣依舊波瀾不驚,風淚沒有否認,因為風伯說的是事實,如果全力以赴的話,風淚相信族長風漫天即便再強,自己依然不懼,至少不會落敗。
“你的來曆據說有些神秘,是被人在雨夜從別處送到雨城的風家的?”風伯依舊聲音中沒有任何情感。風淚聞言卻是臉色陡變,因為這幾乎是雨城風氏家族最大的機密,除了族長和幾位長老外,幾乎沒人知道這件事,而眼前的這位老者卻能獲悉,這說明什麼?是不是說明風氏家族的一舉一動都在這老者的掌握之中,那這樣一個實力深不可測的人,為何會關心邊陲小城一個聲名並不顯赫的家族呢?
“前輩似乎知道的還不少。”風淚強壓住心中的驚懼,盡量用平和的聲音說道。風伯聞言,原本屹立如山的背影突然動了動,接著緩緩轉過身來。原本背對著風伯,風淚還並不覺得如何,可風伯這一轉身,風淚頓覺一股無形的威壓直逼過來,讓他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兩步。但他卻沒有任何退縮之意,而是咬牙站定身形,雙眼迎向風伯直視而來的目光。
兩人眼光對視著,風淚隻感到似被利劍刺進眼中,一陣陣灼痛之感傳來,甚至眼淚都不由自主的流了出來,但他仍是雙眼一眨不眨地望向風伯。風伯輕咦一聲,收回盯著風淚的眼光,聲音中略帶讚許地道:“這些年來,你是唯一敢與老夫正麵對視的人,連謝正雄見到老夫都不敢稍有直視,你很好,膽子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