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酒館裏的歡樂也慢慢平息下來,一個個客人紛紛離場。而加亞克他們卻遇到了一個巨大的問題。
“看著一個個身強體壯的,怎麼沒一個能喝的?”梔子歎了口氣,把最後一杯酒一口灌完。她身旁那六個士兵早已以各種姿勢趴在桌上,有的甚至還打起呼嚕。
加亞克看著這個場景尷尬地笑了。隻喝了幾口被稱為蛇莓汁也不過分的蛇莓酒的他不敢說話,他還記得梔子是怎樣把六個人一個一個放倒的。然而她現在和進酒館前沒什麼兩樣。
“我說,你這麼欺負外鄉人真的好嗎?嗝……”布洛文也喝多了,不住地打嗝。“你應該把你‘巨木之城無底酒桶’的名號一早報出來。”
“你們這群起綽號的人不覺得這個名字與淑女一點都不般配嗎?”
“‘淑女’?你要是淑女的話我都可以去聖城當神使了。”哈斯緹帶著譏笑與筆記本翩然而至,“你今天不行呀,居然沒有全部灌倒。”
“布洛文好歹也是巨木之城前十的酒桶呀,你覺得我一個弱女子比得過他們一群男人嗎?”
“哦,看樣子你還可以再喝兩桶,因為你的胡話證明了你一點都沒醉。”哈斯緹撕下一頁紙拍在桌上,“不過我勸你最好不要,因為兩桶之後梔子旅舍就會成為我的酒館分店了,因為你要把它賣了來付酒錢。”
梔子瞟了一眼賬單,“什麼?你和我說,那瓶看起來很廉價的蛇莓酒是伊諾德典藏版?”她胖手一揮,把賬單撕得粉碎,“那可是你自己端過來的!”
加亞克聽了,趕緊看向麵前空空如也的玻璃瓶,“嗯……這瓶酒多少錢?”
“起碼三根金條。”哈斯緹伸手隨便一比劃,不過在加亞克驚訝得失去意識之前,她笑了出來,“不用著急,別忘了你們今天可是誰請客。”
“我請吧,我剛好有三根金條。”
哈斯緹有些驚訝於布洛文的慷慨,還沒來得及調侃幾句,就看見梔子把桌上的開水倒進了那個酒瓶,“好了,你看好了,這瓶酒我們沒動過。按照商貿法,我有權力退貨!”
哈斯緹與布洛文聽了捧腹大笑起來。“發生什麼事了嗎?”從廁所回來的洛娜塔看到眼前的情形不明所以地問道。
“沒什麼,我就是和他們開了個玩笑。”哈斯緹笑完了,指指桌上四仰八叉的六個人,“現在要怎麼處理他們呢?”
她望向梔子,“要雇傭我的酒保們嗎?隻收你二十個銅幣。”
“我還有選擇嗎?”梔子聳聳肩,“你的行為根據巨木法典來說已經不是勒索,而是搶劫了。”
“沒事,我來付辛苦費。”
“看來布洛文隊長要升遷了呀,出手那麼大方?”聽著哈斯緹的調笑,布洛文幹笑了幾聲,“我們趕緊開始吧。”
一番努力,那六個像死豬一樣的士兵都被酒保們和布洛文搬回了旅館。
“布洛文隊長的身手還是那麼矯健。你從毒牙隊退役以後要不要來我這兒做酒保?我的酒水免費任你品哦。”哈斯緹靠著門外的柱子調笑著。
布洛文正擦著汗,“嗯,我會考慮,如果你把酒館名換成‘梔子酒館’的話。”
“哈哈哈哈……”梔子在一旁笑得身上的肥肉都一顫一顫的,還向布洛文飛了個吻。
歡樂的夜晚,終於到了分別的時候。
“洛娜塔……”布洛文叫住了正準備回旅館的洛娜塔,“明天晚上是秋祭,我可以帶您去參觀嗎?到時候很熱鬧的。”
“抱歉。”
“不不,我也邀請了加亞克。難得二位來一次巨木之城,說不定以後就沒機會了。”
看著男人誠懇的請求,洛娜塔還是心一軟答應下來。
“明天傍晚,我就在酒館門口等你們!”
“好的。”
望著他與洛娜塔的距離被旅舍的木門阻隔,布洛文長出了一口氣。他並不怎麼欣喜,也不怎麼難受,隻是胸口堵得發慌。
夜晚的街道比平時更冷清,連月亮都不願施舍她的一點光輝。路燈之間隔得太遠,光芒無法將長街籠罩。在這本
該無一人逗留的路上,一個人影正正擋住了他的前路。
“你是故意過來看我笑話的嗎?”布洛文連一個厭惡的表情都懶得做。
加加林搖搖頭,“在你心裏一個將軍的位子很重要嗎?”
“嗬……”這段時間布洛文沉浸在各種情緒裏,唯有憤怒缺席。現在久違的怒火被加加林點燃了,“對你來說不費吹灰之力坐到的這個位子,我用了整整二十年都沒有得到!我在戰場出生入死,而你隻需要賣弄口舌!”
“那你想坐上這個位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