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娜塔女司說，古精靈以教人類魔法為條件換取一部分兵力去地下支援。為保證聯防軍的兵力，特地趕過來請求您回聯防軍。所以，正好遇上了布洛文。”
“巧得像被安排了一樣。”想起之前那個不知名的惡魔的威脅話語，薩瑟頓很是不爽。
“另外，這次戰鬥出現了兩種我之前並未見到的惡魔。一種是被洛娜塔女司射殺的通體漆黑的大鳥，會使用威力很強的魔法。另一種……”加加林從懷裏掏出一張紙片，呈了上去。
薩瑟頓接手看了一眼，歪歪扭扭的字體寫的內容如下：
“我們一同攻入了蛇尾草營地，那群愚蠢的惡魔根本不足為懼，直到我們來到了主帳篷前，四五十隻惡魔圍著帳篷跪著，像是在朝拜他們的王一樣。門簾被掀起來，出現的卻是兩個人，是人類！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其中一個是鐵棘隊員，另外一個是搶走我女兒的那個崽子的爸爸——度拉肯拉·巴那！
我剛想衝上去揍他就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說了句聽不懂的話，然後趴著的惡魔就站了起來攻擊我們，但是那群惡魔一被長矛刺中就炸開火焰。前排的弟兄都被燒成了灰，而那兩個站在惡魔間的人身上像是有層看不見的東西把火焰隔開。我氣不過就把匕首扔向那個正在發笑的死胖子，沒想到正中胸口。結果，那個場麵不敢相象！我到現在還覺得我在做夢！
那個死胖子的腦袋上竟然長了一朵花，然後那個鐵棘隊的男人把那朵花拔出來。死胖子馬上就沒了動靜，大概是死了吧。那個男人他好像生氣了，把巴那的屍體扔到帳篷裏，指著我們讓那群會炸開的惡魔攻擊我們。我們隻能原路撤離。”
“我到酸樹莓營地找到了奇襲部隊的生還者，我帶了他回城，這是他寫下的當時的情況。”
“腦袋上長花？”薩瑟頓又仔細望了一眼。
“我在蛇尾草營地時發現了巴那的屍體，他的後腦勺有個洞，裏麵……他的腦子已經沒了。”
“如果你說的就是字麵意思而不是某個俗語的話，那它可真是智慧女神卡琳的天敵。”薩瑟頓講了個冷笑話，把手裏的紙條揉成小紙團。
“我懷疑那是一種寄生型的惡魔。”加加林說出了自己的推測。
“看來明天搜尋惡魔餘黨的時候，還得好好察看自己人的後腦勺。真是滑稽。”薩瑟頓說得輕描淡寫，然而話音一轉，“說起來，我聽情報說，你和布洛文是分開行動的呢。”
加加林俯身跪下，錯開了薩瑟頓壓迫的目光，“是我掌管軍隊不力。”
“‘掌管’？沒有我，你根本壓不住布洛文。”薩瑟頓沒有收回視線，他凝望著加加林，伸手撫摸著那低垂的頭顱，眼神裏像是對純潔稚子的疼愛，又像是對汙穢之物的厭惡。他淡淡地說著，“軍隊裏根本沒有你的位置，巨木之城也是。你的名字、你的存在、你的一切都是我給的。”
布滿老繭的粗糙粗糙從加加林發絲間穿過，劃過加加林的臉頰，驚起加加林後背一陣如潮的陰寒。“臣謹記於心。”
薩瑟頓突如其來的神經質，加加林習以為常，但是刻在骨子裏的對這個男人恐懼已經變成本能，在此時不停作祟。
“起來吧。”聽聲音，薩瑟頓已經平複下來，“你去好好把洛娜塔迎接過來，然後有重要的事要你辦。”
“是，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