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路屬於我和江牧成,從他溫熱的手掌傳來一份堅定,我左手無名指上的鑽戒閃爍著幸福的光芒。
我的半條命和江牧成的半條命終於彙集成一條完整的生命,此心不變矢誌不渝。
十二點十分,老媽睡眼惺忪的起來開門,看到了我開始嘮叨“你這孩子回來怎麼不先告訴我一聲,吃飯了嗎?這大雪天路多滑!真讓人操心。”
我笑著對躲在門外的江牧成招招手。
江牧成一下子閃了進來。他遲疑了一秒,覺得這個稱呼比較恰當“阿姨!”
老媽先是一愣,隨即就認出來了江牧成。
“小江?”老媽驚愕的聲音帶著嗓音的沙啞。
江牧成把手提箱丟在地上摟住了比他矮一個頭的老媽“媽!我好想你!”
老媽把頭埋在他的胸前泣不成聲。反複喃喃著“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我又一次流下了幸福的淚水。我在給江牧成收拾洗漱用品和被褥的時候,老媽一直拉著江牧成的手問個沒完,並不時發出笑聲。
我不得不提醒“媽!都快兩點了,以後好多時間聊天呢!”
老媽似乎恍然大悟一般“瞧我這老糊塗,高興的都暈了頭了。對!對!你倆也累了,早點歇著。我把遠逸抱我屋裏去!”
江牧成和我幾乎同時說出口“不用了媽!我們……”
老媽笑著抹抹眼淚,點了點頭“媽明白!你倆都想孩子了!”
我和江牧成一邊一個躺在遠逸的身邊。遠逸的長睫毛投下蝴蝶翅膀般的陰影。
江牧成握著遠逸的小手放在唇邊不停的親吻,小聲對我說“這孩子跟我小時候一模一樣。我看不用做鑒定了,絕對不是隔壁大哥的!”
我白他一眼作勢欲打“說什麼呢?隔壁哪有大哥?沒正經。”
江牧成笑著看看遠逸又看看我“這老婆孩子熱炕頭可是我夢寐以求了多年的。楚君!謝謝你給我這些!”
我被他的話逗笑了,心裏一陣感動“這還差不多,算你有良心!”
江牧成嘿嘿一笑,他的笑永遠是我無法抗禦的利器,現在這笑我終於可以天天看到,真好!
“楚君!我們一家人離開這裏好嗎?去我那裏,我們重新開始。”他滿懷希望的看著我。
我知道江牧成在這個城市曾經遍體鱗傷,每一處都會勾起他的傷心過往。
至於服裝店我有信心無論在哪裏通過努力都能從零開始,我看著他堅定的點點頭。“好!我們一起走。一家人都在一起才叫家,老媽肯定也會同意的。”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迷迷糊糊睡著了,醒來的一瞬間就是連忙坐起來尋找江牧成。見他摟著遠逸還在熟睡,我鬆了口氣。
終於這不再是個夢,以後的每一個清晨我都能看見他。我靜靜看著這兩個我生命裏最親的男人,眼眶濕潤。
我不知道去感謝哪位神靈突然間把這巨大的幸福降臨給我。所以我隻能倍加珍惜。
這番寧靜隨著遠逸睜開眼的一刹那徹底被打破。他先是揉著眼睛看看江牧成,然後又看看我。皺了皺眉小聲對我說“媽媽!這是你給我的新年禮物嗎?”
我笑著眨眨眼睛。一大一小兩個男人笑著滾成一團。
“叫爸爸!”
“爸爸!爸爸!爸爸!”
父子天性,血濃於水。冷凍八年的父子之情瞬間爆棚。
接下來我們舉行了簡單的婚禮。小曼夫妻被請到上席。這幾年要是沒有他們,我不知道還能不能撐下去。還有我那些姐妹,趙姐,胡姐,金蘭,麗麗……。我們歡聚一堂。這是遲到了將近十年的婚禮。
王麗麗熱淚盈眶,她的淚裏有著對我們的祝福和放下一段感情的釋然。
依小曼的話,這是我們跨世紀的婚禮,原汁原味配老湯。
席中有兩個空位,一個是留給雅萍的,我想她在天上看到這一切也會為我高興的。
另一個是留給蘇子虔,我和江牧成心照不宣的並沒有送出請柬給他。可這個位子必須為他保留。
接下來的日子忙碌並快樂著,我的簡衣工作室從今天起在這裏有了分店,由胡姐做分店店長。我會在另一個城市開起另一家店,我有信心隻要肯堅持肯努力,就會把心中的美衣送給更多的人。
就在我們要離開的前一天,我還是決定去和蘇子虔告別。可把車開到了醫院門口,我卻沒有勇氣上去和他見最後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