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末良扶著桌角站起來,頭有些暈眩。也許是這局棋讓他用腦過度導致的,一開始他也沒有多想。他單手扶著額頭,說,“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他假裝忘記了和這個男人的賭局,打算抹開這件事,若無其事地離開。
“不行哦~小鳥兒。”男子豎起食指在末良眼前搖了搖,全然沒有被末良的輕描淡寫抹過去的意思,“我說過啦,你輸了的話,就讓我送你回去。”
末良看男子的手指在眼前搖動的時候出現了重影,他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
“不用麻煩您,我自己可以......”話音未落,末良的意識已經開始彌散。行將闔上的雙眼,視野中最後看到的是那盤棋子,和自己指尖的一點不易察覺的粉末。
——這樣麼。一開始就在棋子上下了藥啊。
所以,他這麼拚命地下棋,根本毫無意義。
這是一場從一開始就注定要輸的賭局。
“我醒來之後,他已經從我身上取了血,還有身上的衣服,拿去造偽證。這三天,我被關在圖書館的一個地下室裏。他抓我是為了收我為徒,教我下棋,說等我學成了就放我離開。但是我還沒有學成就犯病了,我隻能求他送我回來,不然我會死。於是他把我放在藥物凝成的琥珀裏寄回來。接下來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
“這麼看來對方暫時沒有惡意。而且是個很厲害的角色。棋技高,會謀略,還會用藥。”韓卿摸了摸下巴思考著,搖了搖頭,“這個人如果是我們的敵人,情況會很麻煩。——再加上,”他帶著隱憂的神情看了末良一眼,“阿良左肩的那個烙印,他一定看見了。”
“必須弄清這個人的身份,是敵是友......”末洵說。——還得報他對阿良非禮的仇。
中午的時候,末洵端著午餐到末良房間裏來。敲門進來的時候,看見末良正坐在沙發上,他麵前擺著那副安家送來的棋盤。淺金色的頭發垂下來,遮住半個臉頰,模樣專注認真。
“阿良,你怎麼下來了?”末洵快步上前,把手中端著的食物放在茶幾上,空出的手輕推了推末良的肩,像是要督促末良到床上休息。
“哥,我又沒病。”末良看了看床的方向,又看了抬頭末洵一眼,“躺著太辛苦了。——倒是你,身體好了麼?”
“我當然沒問題。”末洵不假思索地回答。末良正抬頭看著他,見末良氣色恢複得不錯,他算是放心了。低頭又看到茶幾上的飯菜,他說,“該吃飯了,阿良。”
“哥,先陪我下局棋吧。”末良看向茶幾上擺好的棋盤。
“先給我把飯吃了。”末洵的語氣堅定,不容拒絕。他知道末良此時一定很在意自己的棋技變化如何,也知道末良正為和安婕妤的訂婚儀式上的那場棋局擔憂。雖然這一些也很重要,但是比起末良的身體健康來說,什麼都是浮雲。
“行,哥,你先把飯吃了吧,然後我們下棋。”末良玩起了文字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