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似乎變得有些複雜。安婕妤把這個消息告訴末良——安格魯居然要和塞西爾良訂婚,而更為諷刺的是,塞西爾良本人正坐在這裏,卻對此一無所知。事情出現了戲劇化的情況——安格魯要娶的,和安婕妤要嫁的,竟然是同一個人?
不,不隻是這樣。末良想起上一次他到安家參加安婕妤準備的表白儀式那天,安家的一個女侍在安婕妤耳邊偷偷用伊茲克洛亞語彙報的消息:“公主,有塞西爾良的消息了。”如此推斷,安家早就有了假冒的塞西爾良的線索。但是按理說,作為“前朝餘孽”的塞西爾良一旦出現,安家就該馬上派人將其殺掉,但現在非但不殺,安格魯還要與其訂婚?他們究竟有何目的?不得不想要弄清楚的是,那個假冒的塞西爾良又是誰?
“阿良,阿良!”婕妤的手在末良麵前晃了晃,末良這才回過神來。
“沒事。”末良停掉了剛才自己的思緒,看著婕妤。那天他到安家的時候,知道安家已經有了假塞西爾良的消息,那個女侍是對婕妤彙報的,可見,婕妤對“塞西爾良”這個名字並不陌生。但是剛才,她在說出這個名字之前還思索了會兒,才想起來這個名字,裝作自己並不了解塞西爾良這個名字。她想做什麼,問下去恐怕鋒芒太露會叫她看出端倪。末良隻好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現,把問題轉到稍微偏一點的方向,問,“那訂婚儀式在哪裏舉行?你們本國麼?”
婕妤突然笑了起來。
“我真高興,阿良你能相信我,沒有把我說過的話當玩笑。我還怕你會覺得我是得了公主病呢。不過,我真的是一國的公主,我的父親也確實是國王。而阿良你,很快就要進伊茲克洛亞帝國的皇室了呢!”
末良想到安格魯也要和塞西爾良訂婚的事情。通過婚姻成為伊茲克洛亞帝國的皇室,那麼他究竟是做公主的丈夫成為親王呢,還是做王子的妻子成為王子妃?——但事實上,他原本就是伊茲克洛亞帝國的皇室,且是純血族的正統。
“婕妤,你認識塞西爾良麼?”末良試探性地問了句,要聽婕妤的回答。
“不認識,”婕妤搖搖頭,“不過有聽父王和哥哥提起過這個名字。好像是......前朝的一個公主吧,也叫這個名字,不過聽說十年前就去世了。”
她看著提出這個問題的末良,笑了笑。雖然她的笑容看起來很單純,但末良總覺那笑容有些意味不明。
“雖然在伊茲克洛亞叫這個名字的人屈指可數,不過她和我未來的嫂嫂應該不是一個人,隻是同名吧!——我聽哥哥說,我的準嫂嫂才十七歲,比我還小一歲呢!”末了,婕妤想了想,又補上了一句,臉上的笑意更深,“啊,和阿良你同歲呢。”
危險的氣息,深深的寒意。末良不禁打了個寒顫,他竟然會被安婕妤一個小姑娘壓得有點喘不過氣來(雖然事實上安婕妤比末良要大一歲)。不,不能自亂陣腳。也許對方什麼都不知道,隻是巧合地說了句“同歲”,如果因為自亂陣腳而自我暴露的話,未免也太愚蠢了。
“好巧。”末良說。語氣平靜。
預備鈴打響了,末良回到教室裏,等待著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