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許久，一絲線索也沒有，我們不可能就這麼瘋找。若是他想要去的地方，江南恐怕就隻有那個地方了。
“走。”我拉著陸水月的手。
“哎，去哪？”
“妓院！”
最近的一家便是臨江邊的春風來。我轉念一想，我若進去還出得來，可這陸水月恐怕就。
“陸水月你在這裏等我，我進去找個人。”
陸水月看著門牌臉有些微紅，“你去找誰啊，不找秦哥哥了嗎？”
我咬著牙，“找，當然找，你別管了，乖乖等我出來，我出來再帶你一起，記住不要亂跑啊！”
“噢，那你快點啊。”她擔憂的朝我喊。
我趁著混亂進了門，一片一片的大紅燈籠懸掛高空。胭脂味，水粉味，庸俗得糜爛不堪。我怵著鼻子一路找尋，卻沒發現秦溥的蹤影。
我隨意拉過一個女人張嘴就問：“喂，有沒有見過一個高高的長得很好看的男人，噢，頭上綰著一條黑色的縛繩。”
她瞟了我一眼，“你是哪家的夫人找夫婿怎麼找到這地方來了，男人嘛，三妻四妾都是正常的，來這煙花之地又有何違之，我勸你呀，趕緊走吧。不然讓老鴇看見了非把你抓起來不可！”
“別廢話，隻要告訴我他在哪裏就成，不然……”我瞪著她慢慢舉起拳頭，“我便叫你這輩子都見不了人。”
“哎喲哎喲，夫人莫急！今日倒是有那麼一個風流倜儻的公子前來，現下應是在檸檬房中，您可要答應我別亂來，檸檬可是無辜的。”
“放心，我也不想把事情鬧大，丟我們官家的臉！”
“不知您是哪位府上的？”
“你可真是大膽，連我這個錢夫人都不曉得！”
“啊，不敢不敢，小的這就帶您過去。”
跟著她後麵，到了所謂的春香閣。沒等她溫文慢火的敲門，我便一記飛腳踹了過去。門被敞得個堂亮。
幔帳中，兩人似乎還情愫未褪，被我這麼一驚，怕是再也沒什麼興致了吧。
“秦溥！”
帳中男子身形頓了頓，“這就是你們春風樓給我的驚喜？”
一旁的女人剛想說什麼被我這麼一瞪便再也閉口不言。我上前，把衣服扔給秦溥，“穿上。”
秦溥盯著我看，手卻沒有動作。眼中透露出一股失落，半晌才是一笑，“你是誰？”
“我是輕煙。”
“不、你不是。輕煙不會粉碎我的夢，輕煙答應過我不會再把我推給別人。輕煙不會像你這般對我，生辰又如何，還不如當成祭日苟且而過。”
他的眼有些紅，我拿起台上的縛繩立於床前，將他散亂的墨發一絲一絲捋起綰好，“我都知道，你喜歡我，但你更愛的，是那個什麼都肯為你做的陸水月，旁觀者清。你何不能勇敢麵對自己的內心，何必讓兩人倍受煎熬，如果你想要轟轟烈烈，那麼好，我告訴她，她定會毫不猶豫的陪你。你遇上我，隻是恰巧碰見我的瘋狂。你喜歡那樣的感覺，但你要相信我，那不叫愛。你說想和我在一起。不過也是想要有個理由來釋放你被囚禁多時的不羈。”
他漸轉沉默，像是被人說中了心事一般，不語。
“陸水月的出現讓你手足無措，那是因為，如果你一旦娶了她便會受到家裏的控製。是這樣吧？你說過她是你的絆腳石，但是你有沒有想過，這個絆腳石是愛你的，如果她愛你，又怎麼會情願去傷害你？若是你肯放下自尊，低下頭，彎下腰把她撿起，絆腳石便是你的，她在你的囊中安身一生，又何來束縛一說。秦溥，她愛你那麼多，這終歸是你欠了她的。”
見他木然，不管他想通與否。我能做的大概也隻有這些了。我歎了口氣慢悠悠起了身，“若你堅持，那我這就回去跟她說。”
我出了門等待著他的呼喊，卻一直走到門廊那頭，也沒能聽到他一丁點的聲音。
罷了，罷了！我又不是月老，我沒有他的紅線。怎能奢望去支配別人的感情。
出到門口，卻不見了陸水月的蹤影。我忙問在一旁賣東西的小販“你有沒有看見剛才那個和我一同來的的女子，就站在那兒！”
“有啊，她剛剛被他相公領回家去了。”
“相公，什麼相公？”
“有一個男子前來說是她相公，還說她腦子有病跑了出來，然後就硬拉著她走了。”
“那個男的長什麼樣？往哪個方向走了！！”
“長得挺英俊的一個，噢，旁邊還有一個矮胖子。好像是，是往那個方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