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姐姐,你怎麼似乎一點都不曉得一些宮廷秘聞的啊?”莫愁又在那邊悠悠說道。
“宮廷秘聞?怎麼你似乎是知道很多的?”
“那是當然啦,旁的不講,就這對我來說可是小意思。我知道的秘聞多不勝數!”莫愁一臉的得意,安寧卻是不信:“你如何能知道那麼多的。”
“我姑姑是太後的貼身宮女,從四品女官。我哥哥是皇上的近身侍衛,我舅父是納蘭府的管家,我……”
“停!怎麼你一家都是……都是為奴為婢的嗎?”安寧的太陽穴默默的跳動了幾下:“我在宮中好幾年了從未聽過什麼太後啊,你又哪裏來的姑姑是什麼從四品女官的?”
“咦,寧姐姐連這個都不知道啊?太後不是皇上的親額娘,是先皇的皇後自然也是太後了,先皇離世太後悲痛萬分自己請旨要去五台山替先皇念經,說是十年方回,算算日子再過一二年也便該回來了。還有一同前去的是還在幼年的和敏公主呢……”莫愁說的頭頭是道,安寧卻聽的不耐煩起來。
“得得得,我知道你曉得很多宮闈秘事,你也不用就這麼正大光明的說出來罷。”
“不是寧姐姐問我嗎,而且一般人我也不說的,我與寧姐姐關係好才說出來的。”莫愁有些不明所以:“既然姐姐不想聽,我便不講了,衣裳濕了,怪難受的,我去把它換了,過會來找姐姐。”
說罷,喜滋滋的走了。安寧不知道這個莫愁整天那麼高興所為何事,不過也好,她這樣樂著也好,憂是一天,喜也是一天,既然能喜又何苦憂愁呢。
想著想著,安寧也是笑了,不得不說莫愁的喜還是很感染人的,每天與她一塊安寧的心情也變好了許多。
匆匆之間一天又快結束了,入夜天氣越發冷了起來,安寧自詡是不畏冷之人,也是落落發抖。以前無論是在養心殿、慈寧宮還是雅苑都有足夠的炭火,她一向隻是會覺得太熱從不感到冷,如今……
果然是以前玄燁待自己過好了嗎?
屋外突然傳來了敲門聲,莫愁跑去開門,又是一陣冷風直吹到了屋子,安寧不禁撇嘴:“莫愁來的是誰啊?”
“我也不認識呢,一個……小太監!”
“你一個浣衣局小小賤婢竟敢稱呼本公公為一個小……太監?!簡直是豈有此理!”原來是小海子,安寧略有些驚訝:“海公公這大晚上的是特意來看安寧的嗎?”
“安姑娘說笑了,奴才是受了皇上的旨意來給姑娘送一封信的。”說罷小海子瞪了瞪莫愁,豈料莫愁渾然不覺,自顧自笑的很開心。
又是一個不正常的人,難道這安寧身邊都沒有正常人嗎?!不得不說海公公很無奈啊很無奈!
於是他匆匆告辭,安寧也不攔著隻隨他去了。
拆開信,隻有寥寥幾字,卻讓安寧淚流滿麵,終於要離了這皇宮了,那為何會這般傷心。原來比起自由,他才是最重要。
“明日三更,浣衣局後門有馬車等候,進了馬車之後自會平安達到威武府中。既出了皇宮就不要再顧慮任何與皇宮有關的事,二年之後你若還想回宮,我必定會來接你。照顧好自己。”
這一夜難以入眠的還有鹹福宮的惠嬪,早些時候蘭馨剛從浣衣局回來就匆匆向自己稟告,說容若哥哥竟去了浣衣局去看望了安寧不僅如此還特意帶了一個太醫為安寧療傷。
什麼時候開始容若哥哥寧願不見自己也要去看望一個別的不相幹的女子了?
明明他當日是護著自己的,明明當日說了利於自己的話,又為何要去浣衣局這種不潔之地去看一個並不重要的女子呢?
若說是愧疚,那為何對自己不理不睬。這些天來,自己每日都會命人給他送去一封信,一開始還會找借口說是忙於政事不能前來,感到抱歉雲雲。如今連回信都不再有了,原來是去看望別的女子了。
為何會這樣,她的容若哥哥是待她最好的人了,為何有一天竟會為了別的女子對自己視而不見?
是氣當日逼的他打破了承諾嗎,還是容若哥哥早已……
惠嬪不敢再想下去了,她努力對自己說容若哥哥還是當初的容若哥哥,還是會一如既往對自己很好很好的容若哥哥。
可是,納蘭容若的確沒變,但她早已不是當初的容兒了,她如今是惠嬪,一個有了皇子的妃嬪,一個逼的納蘭容若打破了他最為重視的信義的康熙的惠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