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奴婢帶人去搜鹹福宮,發現這個。”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弄琴帶著幾個太監風風火火的回來了,手上正拿著的瓶子就是安寧給惠嬪的無異。
果真是惠嬪嗎?安寧不禁眯眼,深思。
玄燁煞有其事的接過瓶子端詳了起來:“這瓶子有股古怪的味道,來人啊,宣李太醫。”還不忘問惠嬪道:“容兒,你可曾見過這個瓶子?”
惠嬪見到這個瓶子已覺不妥,當下故作虛弱的跪下:“臣妾未曾見過。”
“哦,是嗎?”玄燁笑,瓶子在他手中轉著圈。
說話間,李太醫已經趕來,安寧抬頭,這李太醫竟也長的很是俊俏,隻是剛才在內殿那裏那多的太醫中卻似乎沒見到他,還是說那個時候自己已經嚇傻了,有美男也未曾發覺。
再看那李太醫,神色鎮定,見到玄燁也未曾像其他人一樣盡顯奴態,反倒是一副清高的模樣,直走到玄燁跟前才緩緩行禮:“臣拜見聖上,聖上萬安。”
“起來吧。”玄燁把瓶子給李德全示意他遞給李太醫:“丹方,聞聞這瓶子裏的是什麼味道。”
丹方?什麼時候玄燁會這麼親切的去稱呼一個臣子還是一個太醫?安寧即便是跪了許久但也仍舊是安寧,對玄燁永遠有許多的好奇感,以及吐糟心……
“是。”這個被稱為丹方的男子倒也冷淡的很,把瓶子拿在很遠的地方,微不可見的聞了一下,“回聖上,是紅花的味道,也就是墮胎藥。”說罷,已是十分嫌棄的把瓶子重新交到李德全的手中,李德全竟也不反感陪笑著接了去。
安寧看得絲毫不漏,越發對這個名叫丹方的太醫好奇了起來。
“好,惠嬪你還有何話可說。”玄燁淡然道。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這個瓶子是安姑娘給臣妾的!”惠嬪眼看事情已然牽扯到自己便再也顧不得與安寧的承諾。
“是安寧給你的?”
“正是,臣妾絕不敢有所隱瞞。”不過一句話的時間,惠嬪已經是兩眼含淚,安寧不禁默默吐糟道好演技!
“不敢有所隱瞞,那方才是誰說沒見過這瓶子的!”玄燁的眼神突然之間狠辣了起來。
“臣妾臣妾……”
“無需多說,證據確鑿。”玄燁沒有給惠嬪多做解釋的機會,“墨書,去把安寧扶起來。”
墨書聽到自家主子的命令,當即走過去想要扶安寧起來。安寧以為自己不過是跪了幾個時辰不打緊也沒多在意隻是微微握住墨書的手,殊不知這些個時辰跪下來,血脈不通,雙腳早就已經麻木這樣猛的起來重心不穩直直往後倒去。
幸好墨書眼疾手快,連忙一把把安寧扶住,才免了安寧這一跟頭。
玄燁見此不禁皺眉,“墨書,扶安寧去別處休息,丹方一同跟去瞧瞧。”
“慢著!”眼看著安寧快解脫了,惠嬪兩眼含淚的喊道:“皇上隻憑這瓶子就要給臣妾定罪嗎?這瓶子可是安姑娘給臣妾的!”
惠嬪知道玄燁對安寧有情,若非此刻情況緊急她也不想出此下策。於是她麵對玄燁再度狠戾的眼神道:“而且臣妾還有人證!”
“人證?”玄燁原本沒對惠嬪起殺心,隻想著先保全了安寧再從輕處置她,不曾想這個女人寧為玉碎也不為瓦全。
“是,納蘭性德大人便是臣妾的證人。”
“哦?納蘭性德是你的證人,可你乃是朕的嬪妃是如何與這納蘭性德牽扯上關係的。”玄燁咄咄緊逼。
“臣妾……”
“皇帝,這惠嬪既說納蘭性的是她的證人便把這納蘭給叫來不就是了,至於他們是怎麼會有牽扯的等處理好了此事再追究也不遲。”孝莊沉默已久,一說話便又是針對安寧而來:“還有安寧怎麼說都是一個宮女罷了,皇帝讓墨書這個從四品女官扶著總是不像樣的。”
玄燁看向孝莊,孝莊一臉和藹的微笑:“老祖宗有所不知,安寧乃是此事的關鍵人物,她已經跪了許久再跪下去孫兒怕她撐不住不利於孫兒解決此事。”
說完,還不等孝莊說什麼,玄燁已經自作主張宣了納蘭性德來。
納蘭匆匆趕來第一眼便看見此刻垂然欲泣的模樣,當下心疼的不能自已,直到惠嬪看了他一眼才恍然想起自己為何而來。
“微臣參見皇上,參加太皇太後,皇上萬歲,太皇太後千歲。”
“愛卿好像很關心朕的惠嬪啊。”玄燁淡淡的說道,眼神卻似無意的瞥向安寧所在的方向,納蘭隨著玄燁的眼光看去,果然看見安寧虛弱在一旁站在甚至都不能站穩還需要人扶著,再聯想到他的容兒,直覺告訴他事情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