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權利帶走我的孩子!把我的孩子還給我!”紫禁城內一披頭散發的女子朝著身著黃袍的年輕男子聲嘶力竭的大喊,若是身邊沒有人拉住她而她也沒有這麼虛弱,此刻她怕是早已撲到那男子那去了。
男子平靜的站著,看著那幾乎瘋癲的女子,微不可聞的發出一聲輕歎。走過去抱住了這個大喊大叫的女子,懷中的人拚命的敲打著自己他並不在意,他隻知道此刻的她全身滾燙,剛剛的難產幾乎要了她的命,她需要休息。
沒有再多想,他下手打暈了她,把她輕輕放好蓋上被子,擦去了她額角上的汗水又在她眉間輕輕落下一個吻,他的眼神才終於恢複了清明。
“好好照顧她。”男子看著這跪了滿地的奴才冷漠的下令,“等她醒了馬上告訴朕。”
離開了內殿,才看見主殿之上被乳母懷抱著的他的孩子,他和她的孩子,差點要了她命的孩子。
接過乳母懷裏的孩子,他這才有機會能好好看這個小嬰兒,長的和自己並不十分相像,更像她的額娘,特別是他還微微閉著的眼睛和他的額娘幾乎一模一樣。這並非是他的第一個孩子,可是他能確定這一定將會是他最疼愛的孩子,因為這是他們的孩子。
“就叫你胤禛好不好?”看著懷中睡的香甜的孩子他輕輕的說,說罷極其疼愛的親了一口。然後又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對著身邊的太監道,“李德全,把他送到皇貴妃那去,她剛剛失了身子,把胤禛送過去也正好安撫她。”
看著自己的主子說的風淡雲輕的,可李德全硬是不敢接過去。別人恐怕不明白,可他李德全可是清楚的很,這內殿裏睡著的還沒有名分的女子才是主子心尖上的人,照理說主子不該舍得把她的孩子交給別人撫養的,怎麼?
“想要抗旨嗎?”男子眼神微微撇來,李德全頓時跪了下去驚恐道,“奴才不敢,奴才這就去辦。”
顫顫巍巍的接過這個一出生變被賜予名字的皇子,李德全小心翼翼的準備離開,就聽得他向來英明無比的主子慢悠悠的說:“李德全,好好辦事,別妄圖揣測朕的心思。”
男子的語氣並無異常,聲音也極其的平淡卻嚇得李德全生生出了一身冷汗,他早該知道他的任何伎倆都勢必瞞不過他的主子,一個隻有25歲的年輕男子,全天下的主人。
沒錯,他便是康熙,這個八歲登基,在位六十一年,中國統一的多民族國家的捍衛者,奠下了清朝興盛的根基的千古一帝。
可是,此刻他的心裏滿滿的都是那個內殿裏剛剛為他誕下一子的女子。
對他而言,這一生隻有她是他的心甘情願。
然而對安寧來說,這一生遇見他卻是她的命中注定。
安寧並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一開始她總是覺得是那個死算命的把她給弄過來的,可直到很久很久以後才知道這一切都是那個叫做愛新覺羅玄燁的男人給求來的。
在她五歲的時候,父母帶她去故宮,故宮門口有一個算命的看見她便活像見了寶似的,死活要給她算命。父母平時也不信這些不知何故竟也聽信前去算了。
那個大冬天還扇著扇子,留著一瞥小胡子,渾身髒兮兮偏偏兩眼冒精光的猥瑣老頭拉著她的手看了很久,笑眯眯的說:“恭喜先生夫人,此女將來必定傾國傾城,禍亂朝綱,千古留名。”
老頭子說的不清不楚,不尷不尬的,聽的安寧父母自然也是迷迷糊糊,似懂非懂的。
於是安父問道:“不知道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們實在是沒懂。”
老頭子看傻子似的看了安父一眼,高深莫測的說道:“意思就是此女並不屬於這裏,還是把她交給老頭子我吧,也好保得你們的平安。”
“你這老頭到底是什麼意思,我們讓你給女兒算命,你竟然這麼詛咒我們!”安母氣呼呼的說道,“算了,我也不和你計較,老安帶著女兒走。”
看著三人離開的背影,老頭歎息道,“原本是想救你們一命,竟這般執迷不悟,也罷,那就隨你們去吧。”
說話間老頭的身影竟憑空消失,而周圍的遊客卻沒有一個人注意到。
話說擁有這般神跡,老頭自然也不是普通人,於是安氏夫婦第二天就因車禍而去世了,隻留安寧一人被送進了孤兒院。
時光飛逝,我們的安寧同誌先後換了好幾家孤兒院總算是長大了。
此時的她正值二十的花樣年華,作為曆史係的學生正在博物館擔任自願者。像往常一樣,下午四點她準時下班。
但是與往常不一樣的是,今天博物館的門口坐著一個猥瑣的老頭,這便是十五年前的那個神跡創造者算命老頭是也,十五過後他容顏不改仍舊扇著扇子仍舊渾身髒亂仍舊一副猥瑣樣。可惜當時的安寧太過年幼對他完全沒有印象,於是自然也就沒認出他來。隻是想著這世上當真是處處有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