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街上,牛拐子拄著拐杖也來到了這裏。
從他的對麵走過來一男一女兩個人,男的手裏拿著一個扁擔,女的穿著一件長衫。
牛拐子在門口站住,回身又看了一下,蹲下身去,從門縫裏看了一下裏麵。然後有輕輕地把門推開一條縫,慢慢地,小心翼翼的走裏進去,把門關上,然後又輕輕地往裏麵走去。
小屋子裏麵,裏間的靠牆搭著一張床,床邊是一張桌子。
錢夏義此刻正坐在左邊的一把藤椅上麵,正在一個人下著象棋。
他的身邊站著一個高個子的穿著藍色衣裳的特務,老康和還有一個特務。
這時,那高個子特務雙手插在褲袋裏,來到了錢夏義的身邊。
“依您看,狼回去四麵山嗎?”那高個子特務看著錢夏義問道。
這時,錢夏義一邊看著自己的象棋,一邊“嗒嗒”地擺弄著手裏的棋子說道:“隻要狼還活著,他肯東回去四麵山的。不過,他最好會台灣算了,他本來就是多餘的。”
錢夏義看著自己麵前的棋盤說著,就把一個棋子放到了一個位子上。
此刻,在一邊的一堵牆邊,牛拐子正瞪大著眼睛,在偷聽著。當聽到這裏的時候,他一下子推開門,就從外麵撲了進來,“噗通”一聲,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
牛拐子趴在地上,轉過頭來,驚恐地看著錢夏義。
那個小個子的特務看了錢夏義一眼,一捋衣袖,就又轉身出去,關上了門。
“這是誰啊?這不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嗎?老牛啊,那天要不是你,我和狼,那天已經落到共產黨的手裏了。我還要謝謝你呢。起來吧。”坐在藤椅上的錢夏義頭也不抬,隻是轉著眼睛,斜斜地看著趴在地上的牛拐子問道。
這時,在牛拐子的額頭上,有一把手槍定在那裏。牛拐子趴在地上,看著他們,正在重重地喘著氣。
那個穿著短褂子,用槍指著牛拐子的特務一把抓住了牛拐子的胳膊,把他從地上拉了起來,但依舊用槍指著他的額頭。
“知道我是誰嗎?”錢夏義稍微活動了一下身子問道。
“狐狸。”牛拐子跪在地上,大大的傳了一口氣說道。
“好眼力。不愧是老特工啊。腐著一條腿,能從共產黨那裏跑出來。不簡單哪。老牛啊,跟我們走吧。”
錢夏義謔地從藤椅上站起身來,說著話,向前麵走裏幾步,手裏擺弄著幾粒棋子,又來到了牛拐子的麵前,看著他說道:“反正你在這兒無處可去,放心,你還是我們的人。我們不會不管你。孟靜,該老牛安排安排。”
這時,牛拐子靜靜地聽著錢夏義的話,緊緊地閉著嘴,一雙狡猾的眼睛總在軲轆轆地轉動著,臉上露著意思輕蔑的笑意。
那個用槍頂著牛拐子的粗壯的特務,在錢夏義說完話後,就一把把牛拐子撥轉身軀,推出門外而去。
一邊的老康看著他們,一臉驚恐的樣子。
“老康啊。”錢夏義有轉回身來,包弄著手裏的棋子說道。
“哎哎。”老康連忙忙不迭的答應著,來到了錢夏義的身邊。
“你也去,你知道該怎麼做吧?”錢夏義背對著老康說道。
老康看了一下其他的幾個人後沒有說話,隻是瞪大了一下眼睛,喉結也微微地顫動了一下,微微地點了一下頭。
“是。”老看看著錢夏義輕輕地顫巍巍地答道。
然後,慢慢地走了出去,錢夏義依然是背對著他們站著,臉上一冷冰冰的,一會兒,他微微地把自己的舌頭伸到嘴唇的中間,吞吐著。
老康慢慢地從裏麵走了出來,來到了外麵的一個狹道裏麵。牛拐子正跪在地上,那個特務還用手槍指著他。
看到老康來到了自己的身邊,那個正看押著牛拐子的特務,就把自己手裏的一把匕首遞到老看的麵前,看著他。
“兄弟,你幹吧,我原先認識他,我是在下不手啊。”老康看著他說道。
“你少廢話。”那人拉到老康的身邊,把手裏的匕首一下子拍到他的身上,說著就往裏麵走去。
“我……”老康一麵伸手拿著那把匕首,一麵看著正往裏麵走進去的那個特務還想說什麼。
他把匕首從自己的行鋪上拿下來,捧在手裏看了一下,這才慢慢地轉過身去,走過一條石凳子,來到了牛拐子的麵前。
“兄弟,看在我們過去交情的份上,你放我一馬吧。求求你了,求求你了。”牛拐子跪在地上,看著老康,雙手坐著手勢驚恐地說道。
說著,他就對著老康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