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嗬。”劉世強笑著轉過頭去,又用手撓著自己的頭皮。
“你笑什麼啊?”馬吉平皺著眉毛看著他問道。
“哎,馬哥,這你都看不出來嗎?我陳叔那是看你不順眼唄。”劉世強笑著看著馬吉平說道。
“愛順眼不順眼。我看他還不順眼!我現在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知道嗎?世強,你陳叔把我手下的人,全部調配給梅文傑了。我現在是個光杆科長。”
馬吉平用自己手裏的筆“嗒嗒”地敲著桌子憤怒地大聲地說道。那語氣裏就充滿了忿忿不平針鋒相對的火藥味。
在馬吉平說話的時候,劉世強隻是把自己的一雙手支在桌子上麵,微笑著看著他。
他一說完,劉世強就立即伏過身去,看著他問道:“這是為什麼啊?”
“他讓我們情報科,配合梅文傑去查洪日報社,配合什麼呀?不就是想孤立我嗎?”
馬吉平怒氣衝衝地說著,“啪”的一聲,把自己手裏的鋼筆在桌子上麵狠狠地敲了一下,似乎是想借此一泄自己胸中的怒火。
劉世強聽了他的話,轉動著眼睛,微微地張著嘴巴,偏著頭,似乎在想著什麼。
“剛才看到了嗎?一唱一和的。嗯,啊。恨不得接著在打,他一聲命令,她就把人給打跑。你,你能打得過嗎?
半拉個中國都丟了,還打呢?人哪,活在世上得相識點。打不過,你舊的忍。”
馬吉平咬牙切齒,怒氣未平地說著,還用他拿著鋼筆的手,指著陳希如他們走出去的門口。
未了,他有看著劉世強問道:“你這輩子誰沒忍過啊?”
“哎,我可沒忍過。”劉世強看著馬吉平笑著說道。
“氣我是吧?”馬吉平看著劉世強晃了一下頭問道。
“哈哈,哈哈哈。”劉世強看著馬吉平笑著,那身子靠到了椅子背上麵去了。
“不就是韓迎春那個事讓我搞砸了嗎?啊,她梅文傑搞砸的事還少嗎?他,他陳希如你看看,什,什麼時候他發過火?”馬吉平看著劉世強大聲地說著,一邊還不斷地揮舞著他拿著鋼筆的那隻手。
劉世強看著馬吉平笑著,心裏在想,你跟陳希如和梅文傑又矛盾吧?還是,我再來一個火上澆油,讓你去跟陳希如和梅文傑狗咬狗吧。
“人家是女的。”劉世強這樣想著,就笑著看著馬吉平,故意的,好像是在為梅文傑打抱不平似的說道。
“女的怎麼的?”馬吉平一聽,果然大聲地說道。
看著馬吉平激怒的神情,劉世強的心裏在暗暗地高興著,隻有他們窩裏鬥得不可開交,自己才能有更多的方便。
但是盡管他在心裏高興著,表麵上,他還是裝著為馬吉平抱不平的皺著眉毛,看著他說道。好像是在做著他的聽眾一樣。
可是,哪知馬吉平說完了這句話後,搖了一下頭,卻不再接下去說了,還低下了頭來。
看著他的神色舉動,劉世強在心裏暗暗地說道,正是一個沒用的蠢材啊!
“對,女的。”馬吉平說著,“嗨”地一下大大的喘了一口氣,手裏把弄著那支鋼筆,然後,又抿緊了嘴巴。似乎是有滿腔的的怒氣無處申訴。
“行了,馬哥,別生氣啦。一會兒下了班,我請你好好和兩杯。走吧。”劉世強看著馬吉平,先是微笑著輕輕地點了幾下頭,然後,看著他安慰著,用手指點著他說道。
說著,他就站起身來,拿起桌上的帽子,往外邊走去。
而馬吉平卻仍然是坐在那裏,緊緊地抿著嘴,緊緊地繃著臉,手裏在擺弄著自己的鋼筆。
而此刻的馬吉平眼前,就出現了那天在軍統局大門口的車子旁邊,從劉世強的包裏拿出來的那張上麵蓋著國民黨的黨徽的“陸路通行證”。
這時,在陳希如那裏受了一肚子氣的馬吉平,領他感到無比的憋屈。此刻,急於發泄的馬吉平,想起了劉世強在之前說過的那番話。
這時的馬吉平自以為抓住了陳希如的把柄,決定以此給對方一個教訓。
想到這裏,馬吉平也就站起身來,從桌子上拿起自己的帽子,往外麵走了出去。
在一個漆黑的夜裏,一處屋頂上麵,兩個穿著黑色夜行衣的人,一前一後地正在小心翼翼的,在屋頂上麵行走著。
一輪彎彎的銀白色的月亮,不斷地閃現在他們的身邊。
走了一會兒,這時,他們來到了一處弄堂上麵。
“嚓啦,嚓啦”兩聲瓦片的響動,兩個人就從這邊的屋頂上麵,一躍而過,來到了對麵的屋頂上麵。
然後又繼續向前輕輕地走去。
不太一會兒,在一處旁邊長著一叢高大的綠色的樹木的屋脊後麵,閃出幾張臉來,機警的注視著對麵亮著燈光的那處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