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逸灼開著車,寧辛琴坐在車子後麵,手裏抱著小胖妞顯得很緊張。

寧芯兒手裏抱著胖墩,不時地回頭看著媽媽,忽然開口說:“媽,一會兒到了醫院,要不,你還是不進去了。”

寧辛琴愣了愣,猶豫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不,我還是進去看看……雖然害怕,可是人都要死了……總要看看的。”

寧芯兒轉回頭,無聲地點頭。

顧逸灼看了寧芯兒一眼,最終也沒說話。

“嗤”的一聲,車子在醫院門口停下來。

醫院的院長和顧天臣有些交情,已經在門口等了好些時候,看他們一群人下了車,連忙迎上去:“nicy,你總算來了啊。”

顧逸灼點點頭,關上車門,不太確定地問道:“我爸爸情況怎麼樣?”

院長搖頭,表情很惋惜:“哎,不太好……才這樣的年紀。”

“……”顧逸灼沉默著。

他本來還有些不太相信的,這一刻卻忽然害怕起來。這些年來,顧天臣接二連三的咳嗽聲,好像都響徹在自己的耳邊,震地他身子微微發顫。

寧芯兒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叫了一聲:“小灼……”

顧逸灼搖搖頭,微笑著朝寧芯兒看著,好像在叫她放心,別擔心他。

寧芯兒抿了抿嘴,最終隻能用眼神安慰。

一群人被院長帶領著走進病房

顧天臣正躺在床上和李惠欣聊著天,夫妻兩個人之間氣氛融洽。此刻的李惠欣看起來樸實而安靜,與顧逸灼這些年來記憶中的媽媽居然那麼的不同。

顧天臣躺在床上,李惠欣坐在床邊,兩個人輕輕地呢喃著些話,偶爾傳出一陣淡笑。

也許,正如很多人說的那樣——人,總是要到了即將失去,才會懂得去珍惜。

“你們來了啊?”顧天臣最早發現了他們,虛弱的說了一聲。

李惠欣才轉過頭來看他們。

“嗯,爸爸。”顧逸灼應了一聲,有些傷感地勉強笑著。

顧天臣看著一群人,爽然地笑了一聲:“幹什麼啊你們,都苦著一張臉啊。”

說完,看著顧逸灼手裏的孩子,立刻激動起來:“咳……咳……nicy,把孩子抱過來我看看。”

“爸,別急……”顧逸灼聽著他的聲音,連忙安慰了一聲,這才抱著小胖妞走過去。

顧天臣被李惠欣扶著坐起來。

顧逸灼懷裏,小胖妞瞪著一雙圓鼓鼓的大眼睛看著爺爺,時不時地還撇撇嘴巴。

“真可愛,惠欣,你看著眼睛,和小灼小時候一個樣子的。”顧天臣激動地笑起來,卻有一種遊離的味道。

李惠欣跟著點頭:“是啊,確實很像見 ”

顧天臣逗弄了孫女一陣,滿麵容光的。

“芯兒,辛苦你了。”顧天臣忽然說。

寧芯兒有些吃驚,連忙搖頭。

顧天臣抬起頭,忽然看到一群人後麵的寧辛琴猶豫了一下,還是張了嘴巴:“辛琴……”

人群後麵寧辛琴低著頭走過來,沒有說話。

“辛琴……”顧天臣將實線從孩子哪裏轉過來,聲音微微有些虛弱“你也來了啊。”

寧辛琴“嗯”了一聲。

“你肯來,我真高興。”顧天臣苦笑了一聲。

“我……”

“辛琴,我知道自己的錯誤一輩子都不可能得到原諒的”顧天臣又咳嗽了幾聲,“但是我還是希望……咳,咳…… 表達我的歉意。”

寧辛琴緊張地掩蓋著自己的耳朵,用力地搖著頭:“我不想聽,不想聽!”

“嗎……”寧小珂推著輪椅,摟住寧辛琴的腰,“別怕,小珂在呢。”

“小珂……”寧辛琴的身體顫了顫,轉頭看看寧小珂。腦子裏忽然一恍而過蔣玉茹對自己說過的話——隻有麵對恐懼,才能真正遠離恐懼。

寧辛琴看著兒手,艱難地深呼吸了一口氣,終於放下了自己的手。

顧天臣看她的樣子,放心地鬆了一口氣:“謝謝你。”

頓了噸,又轉頭對李惠欣說道:“惠欣,我知道你怨狠我……但是,我這輩子隻有你一個妻子……我們這一輩的事情,你別總影響他們小孩子了……nicy喜歡芯兒,也不是一天兩天,一年兩年的事情了,搞什麼破壞,隻是壞了你和小灼的母子情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