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好心的攤販看他可憐,就賞給了他一個饅頭。婁響也裝作感恩戴德地一頓猛謝,就連後方不遠處的蔣榮都不得不佩服他裝的惟妙惟肖。
一路乞討的婁響不經意間走到了城西。作為本地人,他對天南城再熟悉不過。看到左前方城西大街和城北大街交界處四麵圍牆的兩層建築,就不再冒進。腳步蹣跚地向一間大酒樓的牆角走去。
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兩層建築的正門。像他這種乞丐,天南城數不勝數,所以,盡管行人漸漸多了起來,也沒人注意他。
蹲在角落中的婁響一邊啃著手中沾滿黑灰的包子,一邊悄悄打探著城防指揮所。太陽逐漸升起,原本緊閉的指揮所大門轟然洞開。兩隊隊列齊整的城防軍跑了出來,與剛巧跑回來的另兩隊軍士打了聲招呼,在小隊長的帶領下沿著城西大街向城南跑去,而另兩隊軍士則徑直跑回了指揮所。顯然是輪換著進行巡邏任務。
暗暗記下了軍士交接班的時間點,婁響站起身來,在身上的百衲衣上擦了擦油膩膩的雙手。突然捧著肚子,滿臉焦急痛苦之色地向指揮所門口衝去。
“站住!”
還沒跑到門口,兩名軍士就從裏麵竄了出來。原來,指揮所門口不是沒有守衛,而是守衛站在門後,婁響從牆角方向無法看到他們。
“兩位軍爺行行好,我剛撿了個饅頭吃,可能吃壞肚子了,現在腹痛如絞,能不能讓我進去上個大號。”婁響確實演技了得,看的躲在遠處陰暗處的蔣榮忍俊不禁。
看著滿頭冷汗,半蹲在地上不住挪動腳步苦苦哀求的婁響,兩名軍士卻是分外冷血。二話不說,將手中長矛用力一刺,落到婁響腳前的地麵上發出嗆的一聲。
受到驚嚇的婁響,身形一個不穩,向著後方一屁股坐倒在地,四肢用力,反向爬離指揮所門口。
其中一名軍士看他嚇得屁滾尿流的樣子哈哈大笑,戲虐道:“一個臭叫花子,也敢跑到指揮所撒野,要不是這裏是皇城,大爺我一矛就了結了你。滾!”
見到如同凶神惡煞般的軍士,婁響似乎一下子就從腹痛中恢複過來,連滾帶爬地向酒樓方向跑去,身後還傳來軍士更為囂張的狂笑。
回到角落,婁響目露鄙夷地看了兩名返身回到崗位的軍士一眼,嘴角微微上翹。乘著蹲在指揮所門口的那一會功夫,他已經將指揮所內部的地形看了個大概。
洞開的大門內,是一處麵積上百平的空地,幾十名軍士正在空地上操練。空地兩側,是一排低矮的平方。左側一排中,不時有軍士出入。看樣子應該是軍士的宿舍。
而右側那一排卻異常冷清。雖然婁響觀察的時間不長,也沒發現有人進出。這一排,自然被他列為天牢可能的所在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