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有和地麵親密接觸過,四四方方的匾少了一角。
長期風雨侵蝕,隻能隱隱約約看見四個字。
——回憶商店。
靜靜的看著四個大字。
回憶商店?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手撫去厚厚的灰塵,
店鋪大門的頂很低,踮起腳就能把匾重新掛上。
缺一角的匾緩緩回到原先的位置,重心不穩,整體往一邊傾,就這樣重新懸掛在店鋪大門。
轉身對著古樸書籍,輕輕呢喃。
“之後,你叫言,我名陳諾吧。”
這幾天來,自己無事便直接躺在店鋪外地板上曬曬發鏽的筋骨,懷中抱著厚重的“言”,也順便了解了回憶商店的一些基本信息。
用難以想象的代價收購回憶,而做為書的主人,自己同樣也需要付出代價,去換取“言”能力的實現...
雖然隻是一本書,但好似還有自己的個性,也喜歡曬曬太陽。
偶爾還是會輕吮幾口甘苦的青啤,點起煙草,看青色煙霧緩緩升起,繚繞。
生活依然是頹廢,隨意。
又隱藏著一些小小期待。
“這家店鋪原來是有人的啊!”對門大叔指著慵懶的陳諾說。
“不知道啊!都多久沒看見有人在裏麵了,從我開店起就一直荒廢在這。”
“我可聽說這家店可是從上個世紀就在這裏了!曆史悠久著哩!”整條街最年長的老婆婆緩緩開口,就連自己,也不清楚這店到底在這多久了。
“那這裏麵的年輕人,該不會是鬼吧!居然就直接躺在地板上了!”
看起來隻有四十歲不到的陳諾,在他們眼中自然隻是年輕人。
“呸呸呸!快把晦氣的話呸掉!就算真的是,你也不能隨便議論哩!”
街坊鄰居圍在一起談論著這個從“鬼宅”走出的年輕人。
談到鬼這,都是一臉晦氣的走開。
人們對於未知,恐怖的事情,總會懷著最原始的敬畏。
遠處街區商鋪的叫賣聲,
鄰居的議論聲,
毫無保留的傳進陳諾的耳裏。
是啊!自己到底多少歲了。
又是淺淺吮上一口青啤,捂住頭,忍住劇烈的頭疼,努力的回想關於自己的故事。
“老板,回憶商店,可以收去我的回憶嗎?”
陳諾被一陣沙啞的男聲送出回憶。不,準確的來說,是被推出,他睜開眼,看向眼前的男人,大概四十歲。
和自己一樣。
手持青啤...
雙眼空洞...
機械般的走入店鋪...
並不像鄰居對自己的恐懼,敬畏。
這個男人眼裏透出的是深不見底的麻木。
別說自己不是鬼,就算是,他也隻是會毫不避忌的靠近自己吧。
“老板,能收了我的回憶嗎?”
淡淡開口,身體搖晃,眼神迷茫的看向陳諾。
“進來吧,給我講講。”
站起身來,往店鋪淩亂的桌椅走去。
中年人毫無避諱,搖擺著身體跟上。
地上還是一地的玻璃渣子,陳諾正欲開口提醒身後的人。
中年男人已經踩著布滿剮蹭痕跡的黑色皮鞋,一步一步,踏過遍地的玻璃渣。
玻璃刺破皮鞋...
再紮向脆弱的皮膚...
但卻並沒見到血...
自己超凡的身體素質,踏過玻璃渣,雖然不會流血,但還是會感受到刺痛。
中年男子宛如沒有痛感一般,眉頭都沒皺,搖晃著踏過玻璃渣,跟隨著陳諾。
皺眉看著這一切。
人們總說,哀莫大於心死。
沒有身切體會,怎麼說感同身受。
經曆過並且現在還是這種狀態的自己。
可以有資格說,這般便是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