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還在紛紛揚揚地下著,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陌晗皓脫下外套披在我的頭上,雨點打濕了他單薄的襯衣,衣服緊貼在他的身上,尤為性感。我不自然地別過頭,他見狀隻是不以為然地勾起唇角。
一路上兩個人默默無語,沒有交談的聲音讓我們之間的尷尬又多了幾分。
不知不覺我們已經走了很長的路,離簡家的別墅隻有幾步之遙了,“我回家了。”我把外套從頭上拿下來,遞給了他,然後指了指不遠處的別墅。
我並沒有聽見他的答語,我隻當他是默認,轉身正要離開,卻被一雙手緊緊禁錮住,然後被一股力量帶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記住,我是陌晗皓。”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我竟然忘記了掙脫,但那絕不是留戀。
他輕輕地鬆開手,我的腦子瞬間當機,一片空白,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直到他的一句“再見”說出口之後,我才猛地回過神來。
我對他禮貌地揮了揮手,轉身走了幾步,就聽見不遠處傳來屬於他的聲音,“過幾天我約你,不許不來,不許遲到。”很輕聲地說著,沒有絲毫讓人煩悶的感覺,準確無誤地傳入我的耳中。
我走到家門口,拿出鑰匙,轉開門鎖的那一刻,才對著不遠處依舊佇立在那裏的少年比了個手勢。
他用微笑回應著,得到了滿意的答複也就轉身離開了,看著他在黑暗裏逐漸模糊的背影和那條被路燈拉得長長的影子都消失無蹤,我才緩緩關上門,心裏卻意外地堵得難受。
……
第三視角。
陌晗皓一個轉身發現簡婕就站在身後,一頭柔順的青絲早就在風雨中變得淩亂不堪了,發尾還有小粒的水珠不斷往外冒,平日裏那個活潑開朗,把所有事都處理得井井有條的她和現在佇立在冷風之中早已通紅了雙眼的她判若兩人。
一眼就能覺察的異樣在他眼裏自然也能被洞察得一清二楚,“你怎麼了?怎麼這麼傻?淋雨是會生病的,你不知道嗎?”
他的表情帶著慍怒,好看的眉頭緊緊挨在一起。也許是出於關心,他一把把簡婕拉了過去,迫使她與他距離更近些。
簡婕抬起手臂,用袖子胡亂擦拭著臉上的水珠,“我沒事,不知道會下雨所以沒有帶傘。”語氣沒來由的清冷,抬頭時,臉上掛著一個並不自然的微笑。
“說謊,眼睛都哭紅了。”陌晗皓輕輕地敲了一下簡婕的腦袋。
“今天和同學一起看電影了,很感人,就是這樣。”從她說出這話起,她的視線就已經從他身上離開了。
“真的?”顯然是難以置信的語氣,他定定地看著她,她卻避開了他的目光,自顧自地點了點頭。
“說說看內容。”他絲毫沒有要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的意思。
“故事是這樣的,一個女孩遇見了一個男孩,一見鍾情的俗套劇情上演在了女孩的身上,再次遇見男孩的時候,是女孩通過不懈努力,終於融入了他的世界的時候。每個日日夜夜最終換來一張錄取通知書,百感交集,卻隻化為兩行清淚。那時,男孩的身邊沒有任何人,也許是緣分將他們捆綁在一起,那最美麗的遇見發生在最好的年紀,卻不是最幸福的結局。”簡婕隻是低著頭,黑發遮住了臉龐,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
“結局為什麼不幸福?在一起不幸福嗎?”他一臉無謂地問出了這個問題。
“結局不重要,在一起一定就會幸福嗎?不是還會分開嗎?如果分開了還會幸福嗎?”簡婕沒有正麵回答陌晗皓的問題,而是用顫抖的哭腔反問他。
他沉默了,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抬手擦幹眼淚,鎮靜地問著:“你會離開我嗎?”鎮定得詭異。
“我……”或許是心虛,他沒了答話。
“什麼也別說了,送我回家吧!”像是猜到了結果一樣,沒有太多驚訝的表情,她沒有多做停留,徑直向前走著。
“簡婕,其實,我有話要對你說。”他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她也沒有任何想要掙脫的意思,隻是緩緩地轉過身來。
“陌晗皓,你想說的我不一定想聽,說與不說是你的權利,聽與不聽是我的權利,請你不要幹涉我的權利。”她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冷淡。
“簡婕,等等。”陌晗皓再次拉住了她,緊緊地拽著,白皙的手臂上微微泛紅的印記。
“我不想聽,什麼時候我連這點權利都沒有了。”話說出口,或許連自己都感到決絕,真的冷淡到了極致。
“你聽我說,其實,我和你姐姐……”他還是不肯罷休,依舊緊緊拽著她的手。
“陌晗皓,你弄疼我了,請你放手好嗎?我說過了,我不想聽,你為什麼非要逼我呢”不知道什麼時候簡婕決堤的淚水開始肆意泛濫。
“我,我隻是不想騙你,簡婕,對不起。”他一把將她扯進自己的懷抱,絲毫不顧她用力捶打著自己胸口的動作,也絲毫不在意此刻她想要拚命掙脫的念頭。
她沒有任何回答,隻是像個讓人心疼的孩子一樣,哭到身體都在顫抖,他慢慢地鬆開了環抱著她的手臂,“我可以盡我所能,補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