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宏遠酒店五星級酒店,總機房這會電話不知抽什麼風一個個商量好似的接踵而來。杜青青手忙腳亂的邊接電話邊在紙上記錄著信息。電話這種東西很多時候都是莫名的神經,有時好久都沒有一個,要來的時候又哄湧而上。機器等待的紅燈已經亮了5盞,淑珍還沒有回來,上個洗手間去了一個小時了。
這份工作她才幹了兩個星期,對機器按鍵和功能都還很生疏,每次按鍵都好像按在心口上生怕出錯。好在她聲音甜嗓子柔,各部門的電話又背得滾瓜爛熟。這樣電話轉得也快,隻是中間漏接了幾通電話。等到淑珍回來她已經緩和著喘了幾口氣,還喝了幾口水。
淑珍懶散坐在位置上頻頻捏著手機。這隻驕傲的孔雀,有著令人羨慕的樣貌,平時陰晴不定部門好多人或多或少受過她的氣,自己初來乍到做事更是小心翼翼。青青不敢告訴她漏接電話的事隻希望沒有什麼大事就好。
還容不得自己思考電話又響起來了,她不敢冒然再接,看了看淑珍她連眼皮都未抬:“還不快接,等著投訴嗎?”
青青急急地接了起來,聲音都啞著有些不穩。這是經理周姐的電話平靜中夾著威嚴:怎麼這麼久?剛才沒人接,電話很多嗎?如果是調研早就零分了,”青青不敢吭聲。
“誰和你一起上的早班?”
“淑珍!”
“好!叫她過來辦公室,你沒事的時候多練習,接多了就不緊張了。”
“是,經理,我一定多多練習!”青青暗暗順氣。
等對方掛了線,又硬著皮頭告訴淑珍周經理找她才徹鬆懈下來。
這其間她又接了好些電話,總感覺要出事的樣,所以做起來總是差強人意。這已經是她在這座城市的第4份工作了。渾渾噩噩的得過且過著,3年了,除了年齡長了什麼都沒有改變,更不要說有什麼發展,留下了多少積蓄。如果再混不下去就要打道回府了。雖然每次打電話媽媽有些嘮叨她工作換得太勤快,卻總是又不失幽默的安慰她:獨具慧眼的伯樂老板還未發現她這慧根及深的千裏馬。搞得她是又好笑又心疼。那麼多有誌青年來到這座繁華的海濱城市,有的找的工作稱心如意前途無量;有的自己打拚殺出血路有了一番得償所願的事業;又有的找到了一生中氣味相投妙不可言的另一半。在這裏,要的就是年青人的血氣方剛,無懼無畏。難怪在學校的時候聞婷就一直在耳邊叨叨:在S市最想做的事就是搶銀行,能留在S市的人都是有故事的人!就因為這兩句話,青青在畢業時義無反顧的放棄了N市穩定為人師表的教育工作,千裏迢迢來到S市淘金。3年過去了一起出校門的同窗都七七八八穩定了,自己還在為找工作中苦苦掙紮。
想得出神連淑珍回來也全然不知:“你剛才跟周姐說我不在嗎?”
“沒有啊,”青青小聲的回答。
“噢?那你是埋怨和我一起上班事多,不舒服?我沒有教你東西嗎?”淑珍一邊說一邊呼呼地朝鼻孔吹氣。
“沒有!”青青不想做多解釋。
“沒有?那你是對我有意見?還跟周經理打小報告,真是幼稚!沒事就多練習,少在這裏挑撥。每天看你那飄忽憂鬱的眼神,清高得萬事不求人的樣子就來火。這是做給誰看呢?吸引高管?貴客?可笑!”
青青被這句句賤踏自尊,咄咄逼人的話氣得生疼,眼淚就要在眼眶打轉,下意識就要反擊。但3年多的職場早把先前的毛噪和棱角磨得平滑,新人不都是這樣嗎?小媳婦熬成婆,由著她發泄吧,有時義氣用事也當不得飯吃的。這樣想著心裏麵也開闊起來:“不好意思,珍姐,我一定用心學。我隻想好好工作,如果有其他想法也不會等到現在。”
“是嗎?”淑珍不屑地抬抬眉,“想好好工作?那今天下午就留下來加班,和我一起布置VIP房間,看看能否堅持。”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