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良娣施禮回道:“嬪妾記得除夕家宴宴請百濟新羅兩國王子,林昭媛並沒有參加,而嬪妾碰巧得知當夜孟太醫也到過吉祥殿,若兩人真的存了苟且之事,竟然不顧百濟新羅兩國王子到來之際私會,傳到兩位王子耳中,至皇上的顏麵於何地?故而懇請皇上徹查此事,以抑製宮內不正之風!”
這番話說的在情在理,卻明言指出百濟和新羅兩國王子仍在宮內,事關皇室尊嚴,皇上的臉色愈加難看。柳清音見皇上不再看向自己這個方向,心下明了他必然已經對此事心存芥蒂。
倩婕妤在一旁看得焦急,連忙說道:“皇上,林昭媛有孕期間,一直身在望雲殿,望雲殿嶽充儀和惠美人同在,若然真有異常,她們二人應該早就看出端倪,怎麼會到此時她獨掌吉祥殿時才被揭露?”
嶽充儀聽後並未接話,倒是惠美人看了一眼柳清音的神色,起身回道:“嬪妾與林昭媛同在望雲殿時,倒是不曾察覺什麼。”
柳清音看著皇上的神情,腦中既清晰又混亂,當即跪到地上,“皇上,若今日皇上單憑隻言片語就質疑如月公主血脈,來日證實一切均係汙蔑,那如月公主當如何自處?如月公主成人之後,定然會因為皇上今日的質疑抬不起頭,故請皇上從長計議,徹查此事。”
皇上此時才看了一眼她,見她眼中決絕而悲愴,一時不知是為林昭媛不忍,還是為如月公主不忍,總算點了點頭,“就依婧賢妃所言,此事從長計議,林昭媛禁足吉祥殿,非朕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視,孟廣清……孟廣清暫押入牢中,聽候發落!”
說完剛欲起身,便看到底下瑟瑟發抖的采玲,臉上頓時現出厭惡的神情,“至於這個奴才,打發到掖庭局,永不得複出!”
回到長情殿天色已晚,禾熙此時也聽到了一些風聲,見自家主子回來,連忙迎了上去,“主子,晚膳已經備好,不如先用膳吧!”
“我沒什麼胃口,遲些再說吧!”柳清音疲憊的倚在榻上,“小翎子,你親自去吉祥殿那邊,交代底下的宮人,誰敢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本宮就不輕饒!”
小翎子領命出去後,柳清音手不禁撫上額頭,禾熙見狀上前為她揉捏著額頭,“主子,林昭媛雖然有意投誠於主子,但是如今出的這件事,實屬後宮禁忌,主子若是也卷入其中,隻怕不知會有什麼影響。”
“就算不為林昭媛,還有如月公主,她還那麼小,難道任由旁人汙蔑,看她自生自滅視而不見嗎?”柳清音歎了口氣苦笑道:“就算不為如月公主,還有孟太醫,孟太醫當日助我得到皇上寵愛,而我許諾給他的事至今沒有眉目不說,他一直以來盡心盡力,多次救我於危難,我怎能看著因此事他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