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姐姐這句話，嬪妾就放心了！”
柳清音看她神色緩和如常，伺機問道：“先皇的徐賢妃入宮的時間似乎與當日的武才人沒差多少？”
惠美人聽到這裏，臉色變了變，“好端端的，姐姐怎麼問起這個？”
“妹妹，你也看到了，如今的武昭儀可不比從前的武才人，她盡得當今皇上歡心，當日所有的一切，你覺得她可會善罷甘休？”柳清音看她眼中更加慌亂，抿著嘴繼續說道：“還是妹妹覺得，武昭儀會看在徐賢妃的份上，放妹妹一條生路？”
惠美人被她說的臉色愈加蒼白，“那嬪妾應當如何？”
“這就要看當年之事，到底如何？”柳清音說著押了口茶，“本宮才能看看有什麼轉圜的餘地。”
“具體情形，嬪妾也並不十分清楚，隻知道他們捏造出‘唐三代後，有女武稱王’的秘鑑，傳入宮中，先皇雖然深為忌憚，卻不忍心殺了武媚娘，家姐看出皇上對武媚娘還有情意，不敢太過激進，就暗中諫言：隻要皇上不再擢升武才人的位分，沒有子嗣，區區一個才人自然不會有任何威脅，皇上也不會落得不顧念夫妻情分的惡名。所以武媚娘才會自此失寵，沒有翻身的機會。”
柳清音聽完蹙眉問道：“可是本宮聽聞最先說出這道秘鑑的人是普法大師，普法大師乃一代高人，怎麼會為他們所用？”
惠美人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柳清音，才繼續說道：“聽家姐說，普法大師的師傅同樣是一代高僧，她受師傅點撥，可謂恩澤綿遠。普法大師的這位恩師與娘娘的父親乃是舊友，便坐化高升於早年令尊的府邸。普法大師雖是得道之人，卻也不能無視恩師的舍利被玷汙，所以做出些違心之事也情有可原。”
柳清音想起感業寺中武媚娘所說‘沒有人是不能被收買的，我所要想的是該用什麼來收買’，心中一顫：“果然如她所言嗎？”
入了冬，便下去雪來，柳清音在吉祥殿裏逗弄著小公主，“月兒眼看著就要到周歲了，愈發惹人喜歡！”
“姐姐有心來看望月兒，想必月兒也是十分歡喜的。”林昭媛親手奉了杯茶，望著如月公主麵帶喜色的說道。
“吉祥殿的一切供給可還夠用？”
林昭媛生下公主後，皇上倒是時常過來探望公主，但她自身的恩寵卻是極少，她似乎也心灰意冷，並不見如何爭取，一心撫養著公主，聽到柳清音這樣問，不禁笑了笑，“勞姐姐掛心了，皇上雖然過來得不多，但是畢竟還有月兒呢，底下的宮人倒也不曾怠慢。”
柳清音點了點頭，四處觀望了片刻，笑著說道：“似乎一直未見采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