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似乎對蕭淑妃怨懟頗深……”
“妹妹可知為何蕭淑妃今日無法跳好這七德舞？”常貴妃說著愈加開心，“七德舞對舞者要求極高，那一年，皇上還隻是太子，蕭淑妃偶然撞見皇上與武媚娘私會，一時失神摔倒，右腿撞向假山，自此再無法跳七德舞。”
柳清音心中頗有懷疑，“姐姐的意思是皇上明知蕭淑妃無法再跳七德舞，今日還強求於她？”
“不，皇上並不知道此事。”常貴妃眼中閃過幾絲嘲諷，“妹妹可知蕭淑妃為何盡得皇上寵愛？她入府時家世已然沒落多時，在朝廷中毫無根基，如此盛寵不衰，憑著就是當日在先皇麵前的一曲七德舞。先皇厚愛，自此大受封賞，族人在朝中也多了些根基，皇上自然另眼相待。妹妹你說，蕭淑妃怎麼會自己說出從此無法再跳七德舞這種自取滅亡的話呢？”
“這麼說皇後和武昭儀是早知如此，才會設計讓蕭淑妃不得不跳這七德舞？”柳清音心中一陣訝異，“不止如此，還讓慧才人練好此舞，當場讓蕭淑妃徹底失了顏麵……此計雖不見得多高明，卻當真是釜底抽薪，讓蕭淑妃毫無招架之力啊！”
“妹妹，本宮早就提醒過你，武媚娘絕對不是泛泛之輩，妹妹還是早作防範才是。”
柳清音自知她與武媚娘表麵上的同氣連枝必然瞞不過常貴妃，隻是笑了笑，“姐姐好言提醒，卻不曾將此事告知家父，妹妹再次謝過姐姐。”
“令尊？哼，令尊又哪裏是省油的燈，妹妹的處境比本宮不知道要凶險多少倍，同是天涯淪落人，眼看著妹妹淪落的更遠，本宮隻是不願落井下石罷了。”
柳清音心下悵然，卻也不能泄露一分，隻能不動聲色，伺機問道：“姐姐剛剛所言蕭淑妃之事既然不曾昭告於人，姐姐又是如何知道的？”
“哼，哈哈，本宮如何知道？”提到此處，常貴妃突然失笑，眼中有淚盈出，“因為就是本宮趁她不備，推了她一把，本宮眼看著她暈眩倒地，如何會不知？”
柳清音看著常貴妃淒然痛楚的神色，心裏不禁有了幾分揣測，“姐姐曾說過自己也嚐過失子之痛，莫非……”
“正是，正是被蕭淑妃這個賤人所害，本宮不止沒了腹中的骨肉，更從此都無法生育，再無緣得到一個孩子。”
“原來姐姐的孩子也是被蕭淑妃迫害而失，怪不得對妹妹照拂有加，原來是感同身受。”柳清音有些失神的呢喃著。
常貴妃失聲笑了笑，也不知是對柳清音說，還是對自己說，“這三宮六院，存不下一絲一毫的悲憫之心，狠不下心腸的，便是最先倒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