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怎麼個行酒令法,皇後可有好的提議?”
見皇上興趣頗深,皇後笑了笑,“宮中最常玩的便是‘曲水流觴’,大家環水而坐,酒杯順水而流,停在誰那裏,誰就得抽簽來確定如何懲罰。皇上,您覺得這個法子怎麼樣?”
“朕覺得甚好,便依照皇後娘娘所言下去準備吧!”
有了皇上的吩咐,不消多時就準備妥當,武媚娘嘴角含笑,視線並不曾到過皇後那裏,完全一副局外人的樣子。第一輪,酒杯便停在了蕭淑妃處,蕭淑妃雖然覺得事情有蹊蹺,卻也無法拒絕,隻能依照之前所言抽取一個書簽。
皇後身邊的蓮月接過竹簽,拆掉上麵包裹的絲綿,將竹簽示於眾人,同時說道:“回皇上,皇後娘娘,蕭淑妃娘娘抽到的是《七德舞之美撥亂》。”
“算來也許久不曾見過淑妃妹妹起舞,今日臣妾真是大飽眼福了!”皇後一臉和善的接過話。
見皇上沒有反對,蕭淑妃不禁有些著急,“皇上,臣妾之前沒有準備……”
“愛妃何必自謙呢?”皇上不待她說完,便打斷道:“朕還記得愛妃剛入王府的時候,還曾在先皇麵前跳過此舞,令先皇大加讚賞。”
“這……”
皇後看蕭淑妃一直支吾著並不應承,臉上有些黯然的神情,“皇上,看淑妃妹妹這般為難,不如就此作罷吧!雖說這是臣妾的壽宴,但淑妃妹妹如今乃是四妃之尊,不願在人前獻舞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蕭淑妃見皇後的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實在沒有辦法再去回絕,隻好站起身來施禮,“請皇上,皇後娘娘容臣妾下去準備片刻!”
常貴妃自蕭淑妃出去準備時就一直嘴角含笑,柳清音看在眼裏,也知道抽到蕭淑妃獻舞必是皇後設計,隻是一時無法想通當中的因由。
過了一會,蕭淑妃從外而進,周身衣著給人以幹練之風,並非像尋常舞衣那般袖隨淩波動、裙如熒光舞,但在其應有的淩厲激越之中隱含了幾分婉轉柔情,如此恰到好處的融合,讓人根本無法移開視線。
舞曲起,音調鏗鏘有力,仿佛回到了戰場喧囂,蕭淑妃一人與殿中央起舞,卻絲毫不覺得有失氣勢,長袖輕展,舞姿曲意渾然天成。連皇上也不禁大聲叫好,眼中盡是讚賞之色。
然而隨著舞曲節奏愈來愈快,蕭淑妃舞姿看起來明顯有些牽強,最終一個回旋之時,舞曲之意實有勝利之音,蕭淑妃竟然一個趔趄摔倒在地,引得殿中眾人大驚失色。
蕭淑妃起身時,不禁望了望皇上的神色,那般隱忍的怒氣,不需說話已經明白的表現在臉上,她慌忙跪在地上請罪,“臣妾一時失手,還望皇上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