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之時,皇上如期到了蓬萊殿側殿,卻見武媚娘一直微低著頭,說道:“皇上,你總是來媚娘這裏,卻始終不過去看看婧賢妃,隻怕她會想念皇上,不如今晚你過去看看她?”
皇上有些懷疑的走了上去,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臉上赫然五個指印,皇上看得心驚,“媚娘,這到底怎麼回事?”
“皇上,媚娘容貌有損,實在不適宜伺候皇上,皇上還是去別處吧!”
“媚娘,與朕還有什麼不能說嗎?”皇上見她一直沉默不語,隻好轉向她身旁的宮人,“暖晴,你來說,朕要你一字不落如實說給朕聽!”
暖晴看了看自家主子紅腫的臉,紅著眼睛跪在地上,一番複述淋漓盡致把武媚娘的委屈婉轉道出。皇上聽後不住冷笑,“好一個五品才人,鄭德遠,傳旨下去,武媚娘克盡敬省,持躬淑慎,堪為六宮之表率,特冊封為昭儀。”
“奴才領旨。”鄭德遠偷偷看了一眼武媚娘,心中不禁咂舌:四妃之位已滿,正二品昭儀已是如今可升的最高位分了,皇上對眼前這位主子的情分不止未減半分,反而較之前更重,實在不可小覷!
皇上的旨意一出,無異於掌了蕭淑妃的嘴,武媚娘雖在養傷,但心情卻是大好,整日嘴角含笑,“暖晴,你猜蕭淑妃此時作何感想呢?”
“蕭淑妃之流如何能與娘娘相提並論,隻是要娘娘臉上無端受了傷,還足足跪了一個時辰之久,這等委屈自己,如此算來還是便宜了蕭淑妃。”暖晴憤恨不平的說道。
武媚娘不禁笑出聲來,“宮中的這些‘皇上在湖邊觀魚,禦花園賞花’的傳言,蕭淑妃都趨之若鶩,這等心思,哪裏用得著本宮使出這等苦肉計?本宮想要知道的是皇上對蕭淑妃究竟有多少情意,否則以蕭淑妃如此乖張暴戾,張揚跋扈的個性,如何與皇後分庭抗禮這麼多年?”
暖晴點點頭,“娘娘高明,隻是以皇上這次的態度來看,完全沒有給蕭淑妃辯駁的機會,可見在皇上心裏,蕭淑妃根本沒有辦法同娘娘相提並論。”
“那倒也未必,昨日皇上翻了慧才人的牌子,到了紫宸殿還不是宿在了蕭淑妃那?”
“娘娘有所不知,慧才人本就是蕭淑妃宮裏伺候的宮娥,蕭淑妃為鞏固自己的地位才將她獻給皇上,卻看不慣皇上寵愛她,每次皇上到了慧才人那,蕭淑妃都會找各種借口將皇上留在她那,慧才人早就成了這宮中的笑柄了!”暖晴說到這,似乎想起什麼,“說到這,奴婢愚鈍,怎麼也想不通娘娘那日為何會無故提起讓皇上去看婧賢妃,要知道婧賢妃此前雖不比蕭淑妃般專寵一時,但也是盛寵不衰,不得不防啊!”
武媚娘看了一眼主殿有些冷清的場景,看不出其中含了幾分同情,幾分共鳴,“柳清音助本宮回宮,本宮自當助她複寵,投桃報李,禮尚往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