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被皇上刻意冷落之後,家中的書信來往也有些頻繁,大多是催促柳清音設法重得皇上恩寵,力爭太子之位雲雲。柳清音心中雖厭煩不已,卻也無法怠慢,一一親筆回信,隻說是天威難測,盡力而為。
這一日,當聽荷再次拿著家中書信進來的時候,柳清音頓覺頭痛欲裂,“聽荷,我已經不勝其煩,你念來聽聽吧!”
聽荷點頭輕聲念出,前幾句大都是老生常談,到了後半部分,聽荷不由得也是萬分詫異,“主子,信上麵最後一句說:小心照看皇子,提防蕭淑妃。”
柳清音揚揚手讓她將信燒掉,正在蹙眉凝思時,便聽到外殿有人進來的聲響,倩婕妤一邊拍著身上的雪,一邊問詢道:“姐姐可是在休息?”
“沒有。”柳清音示意聽荷處理好內殿殘餘的信,走了出去,“今日外麵雪下得大,覺得外殿有些冷,所以才在內殿坐一會。”
倩婕妤看了看外殿中並不旺盛的炭火,心下了然,“這幫不長眼的奴才,竟然連姐姐殿中也敢胡亂克扣,真是反了他們了!”
說著她就要向外衝去,柳清音眼疾手快的攔了下來,“是我見還能應付著過去,就懶得和他們去討這些東西,倒也不算克扣。”
“姐姐得勢時,哪裏用得著張口問他們要這些,哪一個不是巴巴的送過來,這些仗勢欺人的奴才,真是……”
“算了,離兒那邊日日倒也按時送來,乳娘又照顧的很好,我也不想同他們計較。”見聽荷從內殿出來,柳清音便拉著倩婕妤進來內殿,“內殿要暖和一些,你也是,今日外麵幾乎大雪封門,你怎麼還是過來了?”
“姐姐可不要以為妹妹是來看姐姐的,妹妹可是來看離兒的,妹妹與離兒啊,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可是姐姐羨慕不來的。”倩婕妤笑著打趣道。
“那可見著了?”見倩婕妤搖了搖頭,柳清音笑著站起身,“離兒一般都是快申時才醒,這會估計還在睡著,妹妹就隨姐姐一同去碰碰運氣吧!”
兩人向著側殿走去,還沒到門口,就聽到離兒撕心裂肺啼哭的聲音,兩人都心中一驚,不約而同快步向側殿內走去。進了內殿,乳娘正手忙腳亂的安撫著,離兒卻始終哭鬧不止,見到柳清音進來,她們更是慌慌張張,分外可疑。
“離兒這是怎麼了?平日從未見他這般哭鬧,你們幾個,離兒哭鬧了多久了?”聽著離兒哭得嗓子都沙啞了,柳清音心疼不已,冷聲問道。
幾個乳娘聽了相互看了看,都結結巴巴說不出什麼,倩婕妤看了一眼柳清音接過來的孩子,仍然哭鬧的厲害,不禁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姐姐,離兒身上這麼涼,又哭鬧得厲害,會不會是病了?”
身後跟著的聽荷聽到這立刻應了下來,向著太醫署跑去。柳清音看著神色可疑的幾個乳娘,冷笑道:“別說本宮如今還沒有失寵,便是本宮真的失了寵,本宮的皇兒有個三長兩短又豈是你們擔當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