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他們不敢明說，眼神又多有閃爍，皇上才會更加懷疑她們。”柳清音歎了口氣，“素心怕是保不住了。隻不過經過這件事，本宮心中反倒明朗幾分。禾熙，你可記得當日蕭淑妃來看本宮，恰好鄭德遠不小心掉了錦帕？”
“主子的意思是這件事之所以泄露是蕭淑妃揭發出來的？”
“這件事不難佐證，隻是謀害皇嗣之事過去沒多久，婉美人就又出了這種事，明顯有人針對於她，現在看來，這人是蕭淑妃無疑。”
禾熙聽了一驚，“主子是說蕭淑妃想要謀害主子腹中的龍裔？”
柳清音搖搖頭，“我想說的便是這個，林婕妤之前依附於蕭淑妃，而後被貶大抵要拜蕭淑妃所賜，如今林婕妤因龍裔複寵，蕭淑妃對她有所忌諱也屬正常，對婉美人就更是積怨已深，設法謀害林婕妤腹中的皇嗣嫁禍婉美人，這些都還說得過去。隻是，蕭淑妃還不至於那麼蠢同一日故技重施在我身上，徒增了婉美人被人嫁禍的嫌疑！”
“主子，難道有人為了救婉美人，才會想出這種一箭雙雕之計？”禾熙心頭一暗，也覺得此事比想象中更加波瀾詭譎，“婉美人自冊封後，一直與皇後同氣連枝的，會不會是皇後？”
“看皇後這一次對婉美人絲毫不留情麵，倒不像是她。”柳清音眼前閃過妃位上麵另外兩位——常貴妃在蕭淑妃位分之上，雖然看著不得寵，卻像是有意為之，李德妃是皇上未登基前納的最後一個側妃，較皇後、常貴妃、蕭淑妃都年紀較輕，雖一直與世無爭，卻也育有一女，九嬪之上妃嬪也不在少數，柳清音心中一時也沒有什麼答案，隻是說道：“我總覺得，在皇後和蕭淑妃這兩股勢力下，總隱藏著另外一股勢力，掩藏的極好，卻絕不能忽視。”
禾熙聽完自家主子所言也覺得心中一滯，能在皇後和蕭淑妃眼皮子底下掩藏得這麼好，這樣的心機城府，除了可怕，她已經想不到別的言語來形容。
“可覺得宮闈平靜奢華的外表下，有太多可怕的陷阱？”柳清音拉住她的手，淡笑著說道。
禾熙隻覺心頭一暖，“主子，至少如今經過這件事，婉美人算是徹底失寵了。”
“林婕妤被貶之時，宮裏哪個不覺得她徹底失寵了呢？”柳清音不自覺歎了口氣，“皇上的心思本就難猜，更何況暗中還有人操縱？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禾熙你處理得當，至少鄭德遠還在，不至於讓小許子登上太監總管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