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娘抬首凝望,眼中盡是柔情,“清音妹妹救我於先,此次在寺中重遇,她昭媛之尊卻半點沒有輕視於我,再加上我們二人秉性大有相似之處,未經察覺便親近起來。”
“你與她都是深知朕的心意,並且把朕的意願放在首位,朕也感念於心。”皇上抱著武媚娘,眼前浮現出柳清音的麵容,一時間竟有些心滿意足。
次日晌午,早已洗漱妥當的皇上恍若什麼無事般,一邊吩咐鄭德遠準備回宮的事宜,一邊召來普法大師辭別。
一眾妃嬪與官員一早便得到了今日回程的消息,準備的工作亦早早做足,此時就等著皇上下令啟程。皇上見鄭德遠在門口施禮,點點頭表示知曉,轉首麵向普法大師,“此番有幸得見普法大師,實乃朕之幸事。”
普法大師聽了連忙站起身來,“皇上折煞老尼了,皇上聖明遠播,大唐更是福澤庇佑。臨別在即,老尼有幾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大師但說無妨。”
“皇上此番來寺中祈福,也算好事多磨,然老尼算出感業寺中業障難消,與皇上命格相衝,故日後皇上若能不親來寺中,反倒是好事一樁。”普法大師雙手合十,話到此處不肯再多說一句,隻是重複著,“阿彌陀佛,老尼言盡於此,皇上保重!”
在感業寺多日,皇上一直沒有心情召幸妃嬪,除了常貴妃和柳清音那裏,連蕭淑妃都很少去看,更不要說別的妃嬪,感業寺一行,似乎連原來在宮中甚得聖寵的婉美人都受了冷落。
婉美人因為是祈福中位分最低的妃嬪,住的房間也不免有些簡陋,回到宮中,她憤恨的想著感業寺院中淩亂的落葉飛舞,心中愈加惱火:本想著和皇上一起祈福,日日跟在他身邊,也好借此拉近和皇上的關係,沒想到這些天連皇上的麵兒都見不了幾次,如此辛苦得到聖寵,難道自此就煙消雨散了嗎?
“不,絕不能就這麼算了。”婉美人緊握拳頭,憤恨的嘀咕著,剛巧貼身宮娥素心來奉茶,她略動心思,“素心,回宮幾日了,可打聽到皇上這幾晚召幸了哪位妃嬪?”
“回主子,昨夜適逢月圓之夜,故而皇上歇在了皇後娘娘那裏,除此之外,這幾日皇上未曾召幸其他妃嬪。”素心一臉乖巧的模樣,有條不紊的回道。
“伺候本宮梳妝。”婉美人輕輕勾了勾嘴角,心情甚好的說道。
是夜,皇上仍在甘露殿內批閱奏折,鄭德遠便看到底下的宮人過來,他上前聽後,轉而進殿回稟,“皇上,婉美人在外求見。”
皇上聽後抬起頭,眼中看不出歡喜或是不悅,便低下頭繼續批閱奏折,“天兒晚了,外邊風大,讓婉美人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