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君心似我心(2 / 2)

“我知道皇上心裏更不好過,郭良娣失子不過一刻,失子之痛將將發作,便要去斷後宮的官司,一邊是皇上的骨肉,一邊是皇上的枕邊人,沒有什麼比左手傷了右手更痛的了!”柳清音話雖是說給皇上聽,卻也正是她心中鬱結所在,她確有能力自保,可是在這個人心冷漠,勾心鬥角的地方,活著真的更好嗎?

皇上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隻是震撼於她話中的每一個字,後宮中聰慧可人的不少,善良賢德的不少,深諳君心的更是不少,隻可惜他們付出的目的便是索取,又有幾人能夠真正理解他心中的痛楚呢?曾經似乎有一人,而那人又在何方呢?

第二日清晨,皇上起後收拾妥當,平日早已醒來的柳清音此時都沒有動靜。皇上想著許是她昨夜休息太晚,並未在意,反倒上前為她掖了掖被角,然而手背劃過臉頰,他才驚覺不對,探手一試,額頭滾燙不已。

“鄭德遠,快傳太醫。”

鄭德遠吩咐過底下的宮人,匆匆折回,站在內殿外輕聲回道:“回皇上,已經通傳太醫。”

“鄭德遠,傳旨下去,朕今日身體不適,早朝就免了。”

柳清音迷迷糊糊聽到皇上這樣吩咐,她強忍著睜開雙眼,探著手抓住皇上的胳膊,“皇上,清音隻是偶感風寒,國事為重,不可落人口實。”

皇上看著她憔悴的麵容,有些不忍,卻也被她說得猶豫,柳清音看得清楚。“皇上,隻當為清音著想,清音隻是小小昭媛,實在不堪朝臣口誅筆伐。”

“也罷,朕去去便回,你就在這甘露殿中等候太醫診治,待朕下朝後立刻來看你。”

皇上離去後不久,門外孟廣清便求見,隔著床幃診過脈,他便吩咐醫女照看,自己則親自督促煎藥。藥熬好送入時,才發現皇上已經下朝。“參見皇上,柳昭媛的藥已經熬好。”

鄭德遠見狀立即上前接過,皇上半點沒有假手於人的意思,一勺勺喂著藥,“孟太醫,柳昭媛可是受了涼?”

“回皇上,柳昭媛心中憂傷鬱結,加上染了風寒,故而才會病的來勢洶洶,微臣已經開過藥,燒退後,不出幾日便可大好,隻是……”

“隻是什麼?吞吞吐吐做什麼?”皇上不耐煩的接道。

孟廣清看了一眼內殿的房門,再次低首回道:“隻是柳昭媛這段期間不宜吹風,否則病中受寒,再想治愈就困難得很。”

“朕知道了。”皇上放下手中的藥碗,扶著柳清音躺在床上,走出門外,“孟太醫不愧是上任太醫令的高徒,醫術果然高超。鄭德遠,傳旨下去,孟太醫觀察於微,醫術精湛,賞黃金千兩,輔佐太醫令掌太醫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