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聽後更是冷笑,他掃了一眼太醫署的一眾太醫,“小路子可有跟來?”
幾位太醫麵麵相覷,許太醫上前回道,“小路子應正在外麵為郭良娣煎藥。”
鄭德遠聽後,恭敬退出,沒多久便帶著小路子進來。皇上指著他轉向巧心,“每次送參湯的,可是這個人?”
巧心仔細看了看,點了點頭,“回皇上,正是。”
“小路子,你來說說,郭良娣的補身的參湯,是怎麼回事?”皇上指了指他,語氣不善的說道。
小路子緊張的咽了咽吐沫,“回……回皇上,前些日子,柳昭媛召奴才去了蓬萊殿,說郭良娣有了身孕,她想熬些滋補的參湯聊表心意,但是腿受了傷,又怕不明藥理,熬出的參湯再傷了龍裔,就讓我代為熬製,並且隔一日在許太醫問診前送去,也好讓許太醫再查驗一下,確認無誤才好。這些日子,奴才一直依照柳昭媛吩咐送去參湯,從未延誤。”
林良娣此時才意識到這是個陷阱,她臉上閃出慌亂的神色,猛地看向蕭淑妃。而蕭淑妃卻好似不曾察覺,“這參湯果然沒有經過柳昭媛之手,隻是,既然隻有小路子接觸過湯壺,難道是小路子做的手腳?”
“皇上明察,奴才不敢,皇上明察!”小路子一聽,嚇得不住的磕著頭。
孟廣清看了看皇上的神色,並不像懷疑小路子,便走上前來,“啟稟皇上,微臣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愛卿直言便可。”
“微臣仔細看過壺蓋上麵,如果真的是在參湯倒出之前就將麝香塗在上麵,壺蓋上應該隻有向壺嘴傾斜的方向麝香被衝掉,但是如今壺蓋內卻是最外圈縫隙內有層麝香,中間什麼都沒有,倒像是……”
“像是什麼,愛卿不必忌諱。”皇上饒有興趣的問道。
孟廣清看了一眼壺蓋,恭敬回道:“像是參湯倒出之後,被人塗到壺蓋外圈。”
皇後眼見著局勢轉變,也不再觀望,“巧心,參湯倒掉之後,都有什麼人接觸過湯壺?”
“奴婢……奴婢不知。”
“皇上,皇後娘娘,千秋殿宮人頗多,一時怕是不容易找到陷害柳昭媛的人。隻是郭良娣如果不是因為湯壺中的麝香小產,又是因為什麼呢?臣妾想,找到了毒害郭良娣小產的人,便也就是陷害柳昭媛的人。”說話的是一直寡言少語的李德妃。
皇上讚同的點點頭,“李德妃說的是,許太醫,找了這麼久,還沒有找出郭良娣為何小產嗎?朕養你們太醫署,難道就養出你們這些酒囊飯袋嗎?”
聽著皇上滿是怒氣的質問,許太醫戰戰兢兢說不出話。蕭淑妃似無意般提到:“皇上,如果麝香不是由湯壺中傳出,那麼郭良娣究竟是從哪裏接觸到的呢?”
皇上掃視了屋內眾人,吩咐下去,“清查郭良娣房內所有物品,務必給朕找出麝香的源頭,如若不然,千秋殿的奴才照顧龍胎不利,統統打發到掖庭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