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雖仍有宮人載歌載舞,但皇上眼中似乎隻有劉采女一般,如此一直到最後。皇後此時手扶額頭,在蓮月的攙扶下站起身來,“皇上,臣妾不勝酒力,不如讓眾位妹妹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皇上起身虛扶著,“夜也深了,便依皇後,眾位愛妃先行回宮。來,朕扶皇後回寢殿休息。”
“皇上,臣妾酒力淺薄,本就拂了家宴,恐無法伺候好皇上。今晚見劉采女頗討皇上歡心,不如讓劉采女帶臣妾伺候皇上吧!”
皇後一席話明顯引起軒然大波,曆來每月月圓之夜,皇上都會宿在皇後那裏,從未變過,如今竟拱手讓給了劉采女,其心頗耐思量。
皇上似乎並不在意,轉頭握住了劉采女的手,“皇後如此體貼大度,實乃國之大幸啊,今晚就讓劉采女伺候吧!”
待到皇上和劉采女走後,眾人才眼含不忿各自散去,柳清音也跟著眾人離去。回到蓬萊殿,聽荷氣憤的說道:“早就聽說劉采女的娘原是青樓舞妓被收的的偏房,今天看她那放浪不堪的樣子,當真是賤生賤養,上不得台麵。”
“聽荷,你好歹是這宮裏的丫頭,怎麼什麼粗俗不雅的話都說得出來?”
“主子,你看今晚,連平日最具盛寵的蕭淑妃的風頭被劉采女蓋住了,皇上更是被她迷得五迷三道,月圓之夜,皇上何曾召幸過別的妃嬪?奴婢隻怕劉采女奪了主子的盛寵。”聽荷一臉焦急的說道。
“在這宮裏,皇上的恩寵便是生存之本。隻可惜物極必反,若得到的是皇上專寵,極樂而後便是極悲,也囂張不了幾時了!”
“可是主子,皇後明顯提攜劉采女,有皇後撐腰,就是蕭淑妃,今晚不也隻是忍氣吞聲的份?”
“聽荷!各宮主子,什麼時候輪到你指手畫腳了?”柳清音厲聲嗬斥道。
聽荷一聽,立時跪在地上,“主子恕罪,聽荷是氣糊塗了,聽荷不是有心……”
“聽荷,你也算跟了我幾年,如今我離鄉背井,身邊隻有你一個值得信賴。這後宮不比家中,若你還這麼不小心,哪一日禍從口出,我就算想救也救不了你,你可明白?”柳清音歎了口氣,抬手扶起她。
聽荷擦了擦眼淚,“奴婢知道主子是為奴婢好,奴婢下次不敢了。隻是主子剛剛得寵,便殺出個劉采女,奴婢實在擔心。”
“便是沒有劉采女,也會有王采女,李美人,後宮的美人眾多,誰人又能長久獨得恩寵呢?隻是,為什麼皇後單單選中了劉采女呢?”柳清音想起那一日立政殿中皇後的暗示,不禁冷笑,“皇後在皇上身邊多年,皆無所出,所以她才會想出要扶持一個份位低的妃嬪,劉采女這種出身,便是得寵也上不得高位,日後就算有幸得個一男半女,你覺得她能養在自己身邊嗎?”
“主子的意思是皇後扶持劉采女,是為了日後奪走劉采女的孩子?”
“談不上奪走,許是劉采女自願的呢?雖然上不得高位,但是做一個得寵的低階妃嬪,總要比不得寵的好過的多。用一個孩子換得榮寵,在後宮中算是賺到了!”柳清音挑眉說著,一個閃念湧現腦中,她不禁心中微歎:可惜,奪子又豈會留母?皇後好毒的計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