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啦。”袁晉罡和董小婉雖隔著好些距離,但是卻異口同聲地道。
袁晉罡鼓足勇氣,向董小婉邁出了第一步。
這一步他等了十年,這十年,他一直在強大自己,讓自己有能力再去保護江年。他悔恨十年前沒有能力救眼前這個以前可能叫江年的女子,看著心愛的女孩喪生火海,這大概是一個男人最無奈的呐喊吧。如果眼前這個女人就是十年來自己心心念念想的她,這次他一定不會再讓她從身邊離開了,他現在有這個決心,也有這個能力。
袁晉罡已經來到了涼棚下麵,看著背對自己的董小婉,咀嚼著措辭。
發財看著袁晉罡,剛剛又聽了董小婉的言語,心裏對兩人關係已經猜的五六分。雖然這個仙女姐姐教了自己的小媳婦一些離經叛道的理論,剛剛又對自己不是很客氣,但小媳婦那麼信任她,加上仙女姐姐做的粥確實好吃,到現在依然唇齒留香,想必那些自詡老饕的挑剔人士也找不出半點不好。為了小媳婦還有以後時不時可以吃上好吃的,那就幫這個優柔寡斷的癡兒一把吧。
“大哥哥,我看你站了好一會兒了,怪累的,要不坐下來喝碗粥,粥擱久了可是會涼的,涼了就不想吃了。”發財看著袁晉罡真摯地道。
袁晉罡感激地看了發財一眼,突然一個激靈,似是想到了什麼,發財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心裏嘀咕道:這個癡兒也不那麼笨嘛,趕快把仙女姐姐拿下,千萬別讓她再禍害我的小媳婦了。
袁晉罡正了正衣冠,朝董小婉的背影作了一揖道:“小生袁晉罡,餘杭臨安人士,初見姑娘,因長相頗似我一位故友,故而想來尋證一番。”
發財又差點一口粥噴出來,對恭喜悄悄說道:“這癡兒怎麼追姑娘的手段這麼老套,想當年我五歲就不用了。”
恭喜一聽,雖不知前半句話的老套到底是個什麼意思,但後半句話聽了心裏有股無名火氣,就想掐發財,並且她也這麼做了。
袁晉罡看著發財齜牙咧嘴的模樣一時摸不著頭腦,隻能笑笑,但見董小婉沒有絲毫理會自己的意思,袁晉罡便再次說道:“剛剛我遠遠聞著粥香,那香味極似我那故友小時候給我做過的柒發粥,不知姑娘與我故友是否相識,我故友的名字是——江年。”
聽到江年兩個字,董小婉明顯的一怔,但是依然沒有轉身說任何一句話,袁晉罡微微歎了一口氣,說了句:“叨擾了。”
袁晉罡轉過身,念著那句: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神情黯然。
“同居長千裏,兩小無嫌猜。”這是董小婉第一次回應袁晉罡。
袁晉罡原本略顯佝僂的身影突然僵住,聲音顫抖地說著:“年……年兒,你一定是……是年兒!”
袁晉罡知道江年小時候起就不愛學詩文之類的東西,經常念錯字,曾經就把那句“同行長幹裏”念成了“同行長千裏”,這是隻有他們兩個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