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水蘭欣蘇醒過來，洛雨連忙伸手抱緊了她，溫熱的液體從眼眶中湧出，侵濕了水蘭欣的衣衫。
“小洛雨。你瘦了。”
水蘭欣端詳著眼前的洛雨，盡管她外貌幾乎沒有變動，她卻無比心疼起來。為了喚醒自己，這孩子要吃多少苦呢？
“撲哧。”
聽她這麼一說，天天吃好喝好的洛雨便忍不住笑了，抱住水蘭欣笑盈盈的說道：“老師一醒過來就說好話逗我，嘿嘿嘿~”
沒錯，誇獎女人身材，還真是恒久不變的好話題呢。
“……你，可否擊敗了蒂凡妮？”
撫摸了一下洛雨的小臉，水蘭欣輕聲開口問道，眼神卻有些苦澀。
“這是自然的……老師，你們當初發生過什麼故事嗎？”
注意到水蘭欣的神情，洛雨便沒有說出自己殺死了蒂凡妮·路西法這個事實，隻說擊敗了她。
“她當初，也是我的學生。”
水蘭欣低歎一聲，腦海中便浮現出了塵封已久的記憶。“她的天賦很強，人也很聰明機靈，在那件事之前，我從未懷疑過她是魔族。”
“當初我被那麼多老師審問，她是不是也遭遇過一次？”
洛雨想起當初自己百口莫辯，被死死禁錮在牆上的樣子，心裏就有些發寒。而強如蒂凡妮·路西法，也經曆過這種刻骨銘心的絕望嗎？
“是的，但你不是魔族，她卻是貨真價實的魔族，盡管沒做過壞事，可我們還是對她下了手。”
水蘭欣垂下眼眸，渾身的氣場都削弱下來。“這些年我一直在後悔，如果當初我再果斷一點，再快一點，就能把她救下了。”
“這麼說，她當初死過一次，死過的人怎麼可能繼續活著？”
自己是被水蘭欣幫助逃走了，蒂凡妮·路西法恐怕沒有這個待遇，洛雨便很疑惑。
“是暗靈石的力量庇護住了她的靈魂，即使失去了身體，她也可以繼續存活下去。”
水蘭欣又歎了一口氣，輕聲說道：“失去了身體的她怎麼可能繼續善良下去呢，借助著暗靈石的幫助，吸納別人的力量，掠奪他人的身體……為了複仇，也為了統治這片大陸，她已經徹底變了。”
“這世上很多事情，有時很難做出抉擇，因為那條路都布滿荊棘，看不見光明。”
過去的蒂凡妮·路西法也曾如同一個普通女孩一樣上學修煉，那時的她應該絕不會猜到她未來會成為什麼樣的人吧。
想到這，洛雨的心也有些沉重起來。她是幸運的，不需要做出任何兩難的抉擇。雖然從未代表正義，但也從未脫離它的庇護。
“不要想那麼多了。”
水蘭欣看著洛雨走神，便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輕聲說道：“你和她不一樣，老師相信你會走出你自己的路，不受任何人的拘束，也不會被任何困難絆住。”
“恩！”
洛雨使勁點點頭，但又忍不住開口說道：“老師，若有一天我也遇到了兩難的抉擇，我該怎麼辦？”
“隨著你的心就好，老師相信你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水蘭欣朝她微微一笑，眼神裏充滿了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