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情緒低落,眼中閃過一絲淚光,若不是為了他,老邁的陸南山也不會提前死亡。
紅綢臉色煞白,美麗的容顏止不住的顫動幾許,仿佛陸南山對他而言,同樣有著非常深重的意義。是恩情故友,亦或是情郎舊愛?無從知曉,也無處猜測。幸好此時背對著陸青,倒也沒被他看到。
紅綢傷心,以為過了這麼多年自己早忘記了那些事,沒想到卻在這種情形下回憶,更讓人追恨不已。往事曆曆在目,即便極力抵抗,仍舊翻起雲湧讓人垂淚心碎。
正要感歎,忽而注意到身後年輕的情緒波動,紅綢這才回過神來,苦笑著將腦海中的回憶暫且放下,轉身看向陸青。這小小青年自己觀察已久,非常中意,又是陸南山的後人,自己或許不經意中早已決定,要對他好一點。
“你揭下麵具我看一下。”
陸青照做,露出了那條蠕動猙獰的傷疤。
“萬蛇毒?”紅綢一眼就認了出來,滿是驚訝。
“這乃西域萬毒宗才有的密毒,你海豐城距離西域百萬裏,怎會中毒?”
陸青這便將往事細細說了一番,紅綢已是連連驚歎咋舌。
“我觀你這毒,並非純正的萬蛇毒,倒像是別人學到的殘品。學院中歐陽大師曾經解過此毒,我改日特意拜訪他一番。”
“多謝老師。”陸青再次一拜。
如此,才說到正題之上。今夜課:述說異火。
“陸青,世上有八種奇火,不在世人掌控之中,不在五行萬化之中。這八種火,分別是無量真火、三昧真火、焚世天火、絕世妖火、離火、業火、幽火、冥火!”
“此八火稀世罕見,但威力卻強橫無比。凡人如若擁有,可滅殺一城之士;劍客如若擁有,可匹敵至尊力量。”
“但這八種火,可遇而不可求。但凡其中一個的產生,都必須要達到千萬般條件才行。如我,當年若不經曆那件事,也不可能擁有這幽火。你的經曆想必比我還要複雜,才能擁有離火。”
“離火雖有,但你尚未學習控火之道,所以才無法隨心所欲的掌控這種力量。我叫你來,便是要傳授你控火法門。此事隱秘,你切不可叫同門學子知曉,對外隻得說明自己是患了紅眼病,不久就能恢複。”
滔滔不絕說了一堆,紅綢嘴唇有些幹了,喝了幾口涼茶,這才從寬大的白衣袖子中掏出了一卷老舊的功法,遞給了陸青。
此刻,陸青尚還有些回不過神來,紅綢對自己未免有些太好。如果隻是和陸家有過淵源,這原因他無法接受。所謂天上沒有免費的午餐,紅綢這麼多必定另有他事。但現在,她不會說,自己也不會多問。舛途千年,陸青早就是一個老妖精了,心智比一些老怪還要城府。
且直覺告訴他,紅綢並無惡意。縱然有事,也是有求於自己。
“多謝老師。”他接過功法,沒有看便直接放到了空間戒指裏麵。
紅綢修長的美眸中閃過一絲驚訝,這小年輕的心思好生難琢磨,倒也有趣。
“陸青,還有件事我要說明一下。”
“願聞其詳。”
“八種奇火,雖然罕見,但普天之大,仍有不少。然每種異火到最後,都隻能留下一尊,成為火中之王。你的離火雖然很強,但若想留到最後,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你回去好生學習控火法門,這是劍客劍道之外另有的力量,不受大陸規則約束。他日若遇到離火,野生也好,有主也罷,都必須不惜一切代價將其吞噬,以壯大自身火焰,直到最後稱尊。”
聞言,陸青恍然大悟,終於明白自己一直以來的多個困惑。思慮消化少許,他正要繼續提問,紅綢卻大袖一揮。
“回去吧,為師還有事,要出門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