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姐妹們在一起吃飯,你不樂意了?”
“也不是,隻是那對雙胞胎,讓人很不舒服,尤其是姐姐錢奉娟。”子雯喝了一大口茶,看了看坐在一邊一聲不吭的子誠,“不過,比起我的不舒服,三哥可是從下了飯桌,就一直這樣皺著眉毛不說話。”
子煙抬眼看著對麵的子誠,劍眉微蹙,原本波瀾不驚,深似大海的眼眸中,此刻有著不易察覺的波動。似乎注意到了子煙的目光,子誠抬頭看著子煙,開口道:“你應該猜的到原因吧。”
“我想我猜的應該沒錯,他們,別有用心。”
子煙和子誠相視一笑,看的子雯莫名其妙,既不明白他們說什麼,也不明白他們笑什麼。
“你們在說什麼啊,‘他們’是誰啊?”子雯不明白的看了看子煙,有看了看子誠。
“你覺得是誰?”子煙淡淡的笑著,往日平淡的眼眸中帶著一些俏皮。
“嗯……我猜,是那對雙胞胎!”
“看來你還不算笨啊。”子誠笑著調侃到。
“我本來就不笨啊!不過四姐,你怎麼知道的啊,你又沒和我們一起吃,不可能知道他們刻意的討好啊,尤其是那個姐姐。”
“其實,我倒沒有覺得那個叫錢奉明的弟弟怎樣,畢竟我都沒和他說過話……”
“那你所說的他們是……”子誠收起笑意,蹙眉看著子煙。
“是錢奉娟,還有……家鳳姑姑。”子煙的手指沿著杯口慢慢畫圈,“在子瑞哥那裏的時候,我就覺得,家鳳姑姑在有意的讓我離開,而且,她看我的眼神,像要把我看穿一樣。我本來以為是我多心了,可是隨後錢奉娟的的舉動讓我肯定了六分,她在幫她母親,支開我。”
子煙抬頭,與子誠的目光相對,子誠的眼眸像包容了一切的大海般,深而神秘,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肯定了六分……那就是說,你現在……”子誠看著子煙的眼睛,慢慢開口。
“不,我現在已經完全肯定了。”
“因為他們不尋常的表現,因為我們也這麼覺得?”子雯突然明白了,睜大眼睛看著子煙。
“是,因為你們。”子煙衝子誠嫣然一笑,為自己到了杯茶。
夢煙居內,迎春花和櫻花樹在秋風中略顯蕭條,唯有銀杏的黃葉給庭院帶來了幾分生氣。
林池百般無聊的在院內踱來踱去,他開始有些後悔這樣正大光明的留在葉家了。本來以為葉子誠飯後便會回來,可聽剛才四言所說,他此刻應該是在無宣閣與子煙聊天吧。本來留在葉家是想接近子煙,現在別說子煙,連子誠都說不上話,早知如此,當時就應該死皮賴臉的要留在子煙那裏。
“夢…煙…居……”
林池停下腳步,盯著“夢煙居”三個字,忽然一笑。
“少爺。”
林池回頭望去,葉子誠脫下外衣,遞給四言,向自己走來。
“不知道林先生對晚飯還滿意嗎?”
“滿意滿意,就是一個人吃有點冷清,早知道應該找子煙一起的。”
子誠看了林池一眼,不予理會,轉身進了書房。
“看來三少爺很忙啊,果然如外界所說,在一點點接管葉家的產業嗎。”
“我想,這是家事,沒有必要告訴你吧。”子誠頭也不抬繼續翻閱著賬本。
“是不用向我彙報,隻是,我發現一些好玩的……”林池漫不經心的踱到子誠身側,俯下身,輕道:“‘夢煙居’這三個字,別有韻味啊。”
子誠劍眉微蹙,合上賬本,抬眼看著林池。林池也正邪魅的笑著望著他。
“夢煙,夢煙,夢遇子煙……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你想多了。”
“是嗎?你對她的好,似乎已經超越了哥哥範圍啊。她想去英國,你就想盡辦法說服家裏人;她腳受傷,你親自做了拐杖給她用;最重要的是,她險些被人玷汙時,和我每次接近她時,你絕對不是簡單的保護愛惜妹妹的眼神,你,把她當成了女人來看。”
“她自從7歲那件事之後,就和我親近要好,我對她好,有什麼不對嗎。還有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子誠緊緊盯著林池等待著他的回答。
“這個我不想告訴你。重要的是,她和子雯關係不是也很好嗎,怎麼不見她像你對她那樣對子雯?這不也是手足情嗎?”林池像一隻盯著自己獵物的鷹一樣眯起眼睛,看著子誠那如海一般深邃的雙眼。
“如果是你,你是會選擇依靠小自己一歲的妹妹,還是大自己兩歲的哥哥?她既然選擇了我,我當然要負起責任。”
“哦,原來是這樣……”林池突然收回嚴肅逼人的模樣,又像往常一樣隨意起來,“我還以為,你對子煙……”
“林先生……”子誠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向林池,“有些謠言,不要隨意說比較好,這樣對子煙,對你,對我,都好。”
子誠眼裏明顯有著警告的意味,盯著林池的眼睛。而林池也毫不畏懼的看著子誠道;“希望,謠言終歸隻是謠言。”
“四言,時候不早了,帶林先生去休息吧。”
四言進屋,將林池帶到客房。子誠回到桌前,食指有意無意的敲著桌麵,閉眼深深歎了口氣,便又開始翻閱賬本了。
幾日來,林池除了晚上在夢煙居休息,幾乎是跟著子煙寸步不離,葉府上下也都知道了這個救了子煙兩次的放蕩不羈的少年。說來也奇怪,林池看雖然放蕩頑劣卻討不少人歡心,且不說向來和善待人的子瑞,子靜,就連老老爺葉明敬都很喜歡林池,說他陽光,有靈氣。而葉家明,葉家澤和葉家言幾個葉家二代商人,也對他頗有好評。葉家明在知道子煙唯獨不排斥林池後,更覺得林池可以留下,幫子煙度過這一心理障礙。於是林池就順利的一直呆在葉府,並總是在子煙周圍轉悠。
“子煙,今天我要給你個驚喜!”
“你隻要別讓我驚到就好,至於喜,今天子靜姐訂婚,自然是喜慶熱鬧了。”子煙理了理臨時燙卷的頭發,順手拍了拍一下月白色旗袍的下擺。
“走吧,差不多該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