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青青醒來的時候,看到的是一麵白花花的天花板,她聽到旁邊有人在說話。
是一個男人的聲音:“您和凶手是什麼關係?”
接下來是一個女孩的聲音:“洛凡是我們的大學同學,他之前一直都很正常的,我們誰都沒想到他居然會是這麼一個喪心病狂的殺人犯。”
“具體他是不是這個案子的真凶還有待調查,現在,請您把事情的詳細經過給我們說一遍。”
“那天我和青青去看他,本想著好久沒見了,約在一起聚一聚,沒想到他上來就把我們倆給打暈了,我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他為什麼要打你?”
“我去哪兒知道啊,嘿,我問你,你在街上遇上了一個精神病,他上來就給你一頓胖揍,你問我他幹嘛打你,我怎麼可能知道!”
“賀小姐,請您放鬆一下自己的情緒,不要這麼急躁,我們沒有惡意,隻是討論案情,您之前和嫌疑人,哦,就是洛凡有過什麼爭執嗎?”
“警察同誌,我不是都說了嗎,我們已經半年沒見過麵了,我和一個半年都不見的人能發生什麼爭執?”
“那您對嫌疑人這半年來的生活狀態就一無所知嗎?”
“我不知道他這半年都是怎麼過的,幹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
“之前您說,最後一次見到嫌疑人是在一次畢業旅行是吧?”
“對。”
“你們去的那個地方叫……”
“溯溪村。”
“哦,沒錯,經過我們的核實,確實是有這麼個地方,隻不過,在半年之前,整個村子都被燒毀了,這件事兒您清楚吧?”
“我知道,我們就是在那個時候回來的,當時山上突然就起火了,我們正好在樹林裏乘涼,由於是上風向,火勢沒有蔓延過來,我們才幸免於難。”
“請您好好回憶一下,在那個時候犯罪嫌疑人就有什麼不軌的舉動嗎?”
“什麼意思?”
“檔案裏麵說,起火的原因至今都沒有查清,我們懷疑這個洛凡他還有前科。”
“你們懷疑火是洛凡放的?”
“如果他殺了人還能栽贓嫁禍,那就證明這個人有足夠的犯罪意識和企圖,溯溪村的天降大火很可能也是嫌疑人所為。”
“這個……我們倒沒想過,平時真的看不出,這個洛凡居然有那麼深的城府,自己殺了人還讓自己的上司定罪,居然沒人能看得出來!”
不知道為什麼,黃青青隱隱約約地從她的話頭裏聽到了一絲劫後餘生的僥幸,還有一絲強忍著的得意。
女生接著說:“那你們能確定那個情婦的死,還有洛凡公司那個女人的死都是洛凡幹的嗎?”
“基本上可以肯定,隻是我們還沒有找到犯罪動機,我們現在初步懷疑,嫌疑人的精神有問題,他的犯罪行為完全是出於一時興起,他可能是單純地喜歡這種殺人剖屍的刺激感,因此還會連續作案。”
“我懂的,洛凡平時興趣愛好就比較廣泛。”
“賀小姐,咱們說的不是一個意思。”
“那洛凡被捕了嗎?”
“他也在這家醫院裏。”
“他還活著吧?”
“嫌疑人現在已經清醒了。”
黃青青一直靜靜地聽,沒有睜眼睛。
“他醒了以後,說什麼了嗎?”
“他一直在喊著……蟲子。”
“什麼蟲子?”
“我是說,自從他恢複意識了以後,就一直對著空氣大喊大叫著這兩個字,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