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地移向了剛才黑影出沒的地方,從貨架後一探頭,卻見並沒有什麼人,貨架後空蕩蕩的,隻有她一個人呆愣著。
慌忙摘了幾樣零食,餘琦彤跑去櫃台結了帳,她這才又隱隱有了一種身後被人窺視的感覺。
回來的時候,她特地從人煙比較多的路回家。
她想起了在電視裏看到的一些情節,一個人感到有人在跟蹤自己,便仗著經驗專挑了一條人聲鼎沸的大街走,在一個全玻璃門的服裝商店前,他借著應在其中的人影鎖定了跟蹤他的人。
餘琦彤決定如法炮製,看清楚那追隨他一路的黑影到底是人是鬼。
終於,前麵出現了一家有玻璃門的蛋糕店,她不動聲色地朝著那家店走過去,在路過玻璃門時,有意往門上瞥了一眼,在她的身後有一對情侶,正在打情罵俏中談論著什麼。
除了他們,還有一個老爺爺在拄著個拐杖緩緩挪著步子。除此之外,沒有見任何異常,壓根就沒有什麼行蹤古怪的人在跟著自己。
餘琦彤舒了一口氣,看來一切都是她自己的臆想,也許是自己尚未從之前的驚懼中緩過神來,所以才會這般多心,也可能真的隻是眼花了而已。
她重又定了定神,如釋負重地又恢複了點神采,心裏隻是盤算著為葛天做飯的事去了。
可奇怪的是,當她再一次踏入自家電梯後,那種被注視的感覺又一次席卷了她而來,在電梯門關嚴後,那狹小的空間裏,剛剛消失了的奇怪氣息似乎又在她的鼻際滲湧而入,一股似與空氣融為一體的體味悄悄地蔓延開,炸的她頭皮一麻,不對,分明還是有人在自己身邊。
可環顧了四周,依舊不見一個人影,餘琦彤的心裏開始打鼓了,這氣息真真切切的是來自什麼東西,自從她離開家門開始,那奇怪的感覺就一直追隨著她,如果那不是一個人,餘琦彤懷疑,就必定是個什麼自己都不了解的東西了。
餘琦彤第一次感到電梯升到十一樓的速度竟如此之慢,她焦急得想要直跺腳,可又不敢動,矛盾的想法占據著她的內心,她覺得自己已經要喘不上氣來了。
電梯升到了四樓時,竟然頓了一下停住了,門緩緩打開,外麵空無一人,餘琦彤覺得自己要崩潰了,她右手食指不斷戳著讓門合上的按鈕,可那門反應了許久才終於緩緩合了起來。
從出門到現在不過兩個小時的時間,餘琦彤卻感覺自己如處在另一個時空中,時間的推移是這樣的慢,剛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她猛然想起,剛才電梯上升的時候好像又沒有看見“2”這個數字,連忙查看電梯按鈕,上麵居然也沒有二樓!
餘琦彤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她隻盼著葛天能早一點到家,好對著他講述這一上午的心驚膽戰。
終於,十一樓到了,她連喘帶爬地開著門鎖,還不停的忘腦後望著。即便是出了電梯,那股奇怪的感覺仍未消退,在合上了大門後,她倚在門上呼呼地直喘粗氣。
自己這是怎麼了?到底是哪裏不對勁?那奇怪的被凝視之感又是怎麼回事?這一切的疑問,隻等丈夫回來在和他相詳細說明。
葛天聽到妻子這一上午所經曆的古怪事情,不禁失聲笑了起來,邊笑還不忘解釋說:“你看咱們家的樓,二樓根本就沒有住戶,電梯當然就不會設在二樓停的按鈕啦,不信你自己去看。”
說著他拉著妻子走到窗口,打開了窗子,一股冷風嗖地灌進了他們的衣領。
餘琦彤隨著丈夫向下望去,果然看見一樓都是門麵店,而二樓全都被寬大的廣告牌嚴嚴實實地遮擋著,連窗子也沒有,很顯然蓋樓的時候開發商就沒打算在二樓建住戶。
妻子籲了口氣,若有所思地要拉上窗子,葛天卻在此時疑惑道:“琦彤,你這是怎麼了?你忘了,剛要買房的時候,還是你先注意到的,這棟樓裏沒有二樓,你還特意拉著我到二樓去看了看,整個二樓都隻有一堵牆啊。”
餘琦彤並沒有料到丈夫會這麼問自己,忙解釋道:“啊,對,我忘了,這一段時間我就總覺得記性變差了,好像忘了很多事情,你這一說我倒想起來了。”
說話間,餘琦彤關嚴了窗戶,她注意到,葛天的臉上明顯多出了一種質疑和迷惑,便連忙將話題轉移了:“那我覺得被別人盯著,你說那也都是我自己疑心生暗鬼麼?”
葛天搖了搖頭,他若有所思地遲疑著,忽然抬頭盯著餘琦彤的臉看了好一會,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琦彤,你死了嗎?”
餘琦彤頓時呆呆地定在了原地,她沒有想到葛天會突然這麼一問,想了一會兒,冷靜地回道:“我講給你聽,你答應我,不許生我的氣,也不能怪我記恨我,能做到嗎?”
葛天木然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