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帝被打得皮開肉綻,鮮血滲出了衣袍,但這也是外傷罷了,他的內力還足夠渾厚,他死死地頂住賀蘭傾的攻擊,右手運了一股磅礴的內力,朝著賀蘭傾狠狠地拍了過去。
賀蘭傾身形一閃,避開了他的一掌。
二人全都開始放大招了,氣沉丹田,掌心凝結了越來越多的內力。
“不要打了!”
不知何時的清醒的雲珠,忽然衝到了二人的中間,受傷地看著早已神誌不清的鬼帝。
“娘!”
喬薇也跑了過來,擋在賀蘭傾的身前,定定地看著她:“鬼帝是冥修的太姥爺,他走火入魔了,他是被人害的!”
賀蘭傾冷冷一哼。
雲珠緩緩走向了鬼帝。
鬼帝看著雲珠脖子上已經有些幹涸鮮血,眸子裏浮現起了一瞬的彷徨。
雲珠一步步地走向他:“你殺呀,你殺了我呀。”
鬼帝凝結著內力的手掌輕輕地抖了起來。
就在雲珠離他隻有半步之距時,他突然驚慌地往後退了一步,驚恐地看著雲珠,看了半晌,又看看自己滿是鮮血的手,倉皇地逃掉了。
雲珠捂住胸口,無力地弓起了身子。
喬薇要去扶她,被自家娘親給拽住了。
喬薇知道她娘還生著鬼帝與雲珠的氣,也不與她娘擰巴,轉過身,抱住她娘的胳膊,燦燦一笑:“娘!”
賀蘭傾似是而非地哼了一聲:“還知道叫娘?”
“知道的知道的!”喬閨女點頭如搗蒜,特別乖!
賀蘭傾睨了她一眼,脫下鬥篷,罩在了她濕漉漉的身子上。
這一場驚心動魄的混亂終於結束了,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七上八下的心也終於落回了實處。
喬崢哽咽著朝妻子走了過來,一頭紮進妻子懷裏,哭成了淚人。
賀蘭傾變得無比溫柔起來,輕輕地哄著他:“別難過了,我這不是來了嗎……”
喬崢抱緊賀蘭傾,眼淚更洶湧了。
一行人除了雲珠受了內傷,燕飛絕受了外傷,其餘人有點凍傷,一切還算安好,但很快,眾人想起了鬼王,方才似乎聽見他慘叫了,也不知他有沒有被鬼帝怎麼樣。
十七施展輕功,將重傷的鬼王抱了過來。
鬼王傷得很重,渾身上下幾乎沒一處完好的地方了。
方才若不是他拖著鬼帝,他們怕是也撐不到賀蘭傾趕來,隻是他付出太大了,傷成這樣,也不知還能不能養好了。
“他需要毒丹。”喬崢。
還不是普通的毒丹,喬崢在心裏。
賀蘭傾眯了眯眼,目光落在湖心那幾艘沒來得及沉下去的烏篷船上,嫣紅的唇角勾起一個漫不經心的弧度。
她飛身而起,如閃電一般掠到了一艘烏篷船上,穿過了烏篷船的船艙。
整個過程沒有絲毫停頓,就像是一隻鳥兒打船艙裏飛了過去。
然而等聖教的弟子回過神來,就看見了倒在血泊中,死不瞑目的鬼姬。
鬼姬的丹田被人生生挖開,毒丹取了出來。
都沒人清楚這一幕是怎麼發生的!
他們方才不過是眼前黑了一下,鬼姬就讓人虐殺在他們眼皮底下了?!
若不是船艙裏殘留著的淡淡馨香,證明確實有一個女人來過,他們怕是要以為大白的撞鬼了!
聖教最厲害的鬼王,在聖教的地盤上,讓人把毒丹給挖了!
這簡直不要太囂張了!
剛被人從水裏打撈起來的月華,看見這一幕,直接氣得吐血了。
可若是以為賀蘭傾這便囂張完了,那也太真了。
賀蘭傾將毒丹交給了自家相公,拿出帕子擦了擦手,含笑望著烏篷船上的胤王,抬手打了個響指。
三名玄衣衛唰唰唰地飛了過來,每人懷中抱著一個尼姑。
看見三個尼姑的一瞬,胤王整個臉色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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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姑要來虐阿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