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王簡直要被喬薇氣炸了,他眼睜睜地看著喬薇與公孫長璃走進了院子,他獨自一人像個二傻子似的被人拋棄在這裏,心中的怒火騰地一下燒了起來!
在喬薇與公孫長璃進屋後,他捏捏拳,也黑著臉跟上去了!
可就在他即將進門的一霎,喬薇將門在他麵前狠狠地摔上了!
胤王暴跳如雷:“喬氏!你找死!”
喬薇隔著門,好笑地道:“是啊,我找死,你來殺我呀!”
胤王正要“你真以為本王不敢”,一回頭,就見鬼帝一邊把玩著一顆糖豆,一邊目光冰冷地看著他,他的腦門兒就是一涼,什麼話都不出了。
喬薇見那家夥消停了,也懶得去管他走沒走了,反正有那麼多高手在,不怕他幹出什麼蠢事。
喬薇拍了拍手,指向一旁的椅子,示意公孫長璃落座。
公孫長璃坐下。
因傅雪煙出去了,教主大人吃過飯也不知歪到哪個旮旯裏去了,喬薇讓望舒去書房練字,將慕顏抱了過來,這會子慕顏正躺在景雲的身側,呼吸綿長,睡得香甜。
屋子裏,有一股淡淡的奶香,溫馨得讓人心頭發暖。
喬薇倒了一杯香甜可口的果子釀,遞給公孫長璃道:“甜味很濃,不知道你喝不喝得慣。”
公孫長璃輕輕地嚐了一口,比想象中還要清甜一些,就道:“味道不錯。”
喬薇是第一次做這種果子釀,老實講,太甜了,她自己有些喝不慣,鬼王貌似很喜歡,可傅雪煙與姨母都嚐過,都受不了這股子甜到齁的味道,她想,公孫長璃應當不是真的喜歡,隻不過,因為是她做的,所以愛屋及烏罷了。
“對不起啊。”喬薇忽然道。
公孫長璃拿著杯子的手微微一頓,不解地看向她。
喬薇幽幽歎了口氣:“我以為,你那麼折磨冥修是因為他以前欺負你了,現在一想,你都是為了我。”
公孫長璃:“!”
喬薇歎道:“這件事因我而起,我不該在不分青紅皂白的情況下就將你踹下茅廁的。不過我並不後悔,因為不管你是因為什麼,傷害冥修的事,我都無法容忍。”
公孫長璃噎得不出話來了。
喬薇神色複雜地看了他一眼,低下頭,喃喃地道:“這次你又冒死將景雲送了回來……我……我都明白的。”
你明白什麼了?!
公孫長璃整個人比看見鬼帝裝時還要不好了,趕忙岔開了話題道:“少教主方才的,你當真半點不好奇?”
喬薇古怪地看著他:“好奇什麼?你的身份嗎?這有什麼好好奇的?我從前也不知道你是聖教的,可你害過我嗎?你想讓我知道的時候自然會告訴我,何況……你對我的心意,我明白的。”
公孫長璃後悔沒把胤王放進來了。
……
景雲歸家的消息被喬薇寫在了一張紙條上,紙條用一根紅繩拴在金雕的羽翼下,比綁在腳上隱蔽多了。
金雕率先找到的是阿達爾。
阿達爾是與傅雪煙一路的,原本二人皆在城中尋找景雲的蹤跡,後麵見這麼找著實在太慢,商議一下後二人決定分頭行動。
阿達爾往北,傅雪煙往南。
金雕找到阿達爾時,阿達爾剛走完了一條僻靜的大街,金雕撲哧著翅膀,亮出了藏在翼下的紅繩。
阿達爾順著紅繩找到了紙條,打開一看,見景雲已經沒事了,心頭大石落下,摸了摸金雕的腦袋:“去找傅姑娘吧。”
金雕速度比他快,沒等他跟上,獨自飛走了。
傅雪煙並不是亂找的,她與阿達爾先去了兩個廝與月華尊主做交易的地方,那裏出現了幾組車輪軋過的痕跡,一組明顯去了雲中城的水路方向,一組是回了慕王府,餘下的兩組,一組往北而去,一組往南而行。
她於是與阿達爾分頭行動。
她順著車軲轆的痕跡,一路往南城的方向而來,走著走著,地勢漸漸偏僻了起來。
此時正值後半夜,城中居民早已歇下,鬧市都變得荒涼,更何況這種原本就僻靜的地方。
傅雪煙越走越覺得有些不對頭。
在又走出一條巷子後,她緩緩停下步子,不動了。
她複雜的目光落在街對麵,一個身著墨藍色披風的男子身上,男子身形高大,臉頰清瘦,五官精致,眼眸噙著一抹玩味兒的笑,紅唇斜斜地勾起,一臉訴不盡的風流不羈。
男子儼然也看到傅雪煙了,或者確切地,他早早地在這裏候著傅雪煙了。
傅雪煙停下步子的一霎,他紅唇一勾,邁開修長的腿,橫跨街道,朝著傅雪煙走了過來。
傅雪煙幾乎是條件反射地護住了肚子。
他戲謔的目光在傅雪煙的肚子上掃了一個來回:“那孽種還在?”
傅雪煙這才想起女兒早已經生下來,不怕這家夥耍什麼手段了。
一念至此,傅雪煙的神色反而變得無所畏懼了。
慕秋陽緩緩地走到了傅雪煙的身前,看著這張如花似玉的臉,唇角輕輕一勾:“好久不見啊,妹妹。”
傅雪煙麵無表情地看著他道:“我不是你妹妹,你不要再來惡心人了。”
慕秋陽陰測測地笑了笑:“嘖嘖嘖,好歹是我把你養大的,一眨眼,有了野男人,就不認我這個哥哥了。”
傅雪煙冷聲道:“你還回來做什麼?你不是投靠聖教了?若是讓王爺知道,他怕是不會再認你這個兒子。”
“你以為我怕嗎?”慕秋陽淡淡一笑,“提到這個,我倒是想起一件事來,不進聖教,我都不知道你竟然也是一個夜羅的叛徒,打潛伏在王府,做了那麼多對不起王府的事,就連我……都一直被你蒙在鼓裏。”
傅雪煙正色道:“我沒做對不起王府的事。”
“是嗎?”慕秋陽探出冰冷的大掌,指尖捏住了她下顎,“那你怎麼和姬家那個廢物生了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