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不屑一笑,雲淡風輕地道:“她有弓本座也不怕她。”

喬薇懶得理他,能坐上聖教尊主的位子,實力定然不容覷,就是那什麼姚珺,不也對付了那麼多年才殺死麼?雖然有一不心讓姚珺鑽了空子的嫌疑,能能鑽也是姚珺的本事,這個自稱月華尊主的家夥,本事明顯在姚珺之上。

喬薇還真有些替雲珠擔憂,畢竟雲珠這麼多年都忙著找藥,沒怎麼閉關提升功力,又在方才消耗掉了太多心力,這會子若真的殺過來,這家夥以逸待勞,情況對雲珠很是不妙。

當然了,她心裏這般擔憂,麵上還是瞧不出破綻的。

喬薇累了一上午,這會子當真有些乏了,閉上眼,輕輕地打了個嗬欠。

男子看著她這副怡然自得的樣子,眸子裏掠過一絲冷意:“你當真不怕本尊主殺了你?”

喬薇睜開眼,莞爾看著他:“你想讓我死,在我姥姥朝我放箭的時候就已經可以撇下我了,你卻冒著消耗功力的風險把我從我姥姥的弓下救了出來,我想,你應該是舍不得我死吧?”

男子眯了眯眼,陰險一笑:“不讓你死,讓你受點罪還是可以的。”

罷,他用夜羅話吩咐了一句什麼,一名弟子拿了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托盤上放著一把匕首以及一個藥瓶。

喬薇的目光在匕首與藥瓶上一掃而過,她明白這家夥是來真的了,他擄走她不過是覺得她有足夠的利用價值,可隻要她不死,價值便都在,如他所言,折磨折磨還是可以的。

喬薇冷冷地看向了他。

男子滿意一笑:“終於怕了嗎卓瑪?記住了,這一切都是拜你姥姥所賜,要不是她舍棄你去殺瑤姬,你也不會遭接下來的這份罪。”

喬薇道:“你可知道一旦動了我,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男子拿起了藥瓶:“你你那個身中掌毒的夫君?還是下落不明的娘?”

喬薇看了一眼他的動作:“你會後悔的,我夫君的毒終有一日會解,我娘也一定會回來,他們若是知道你欺負了我……”

男子拔掉瓶塞,倒出一股橙紅的液體,抹在匕首的刀刃上,毫無畏懼地道:“你又怎麼知道他們不會為了把你贖回去而跪在地上求我?”

喬薇真想嗬嗬他一臉!

冥修與她娘,跪著求他?

他咋不上?!

男子吹了吹匕首上的液體,陰柔地笑道:“我手法很好,不會很疼的,隻是給你畫多花兒罷了,瞧瞧你這張臉,若是多出一朵花兒來,是不是更美了?”

喬薇心裏湧上一股惡寒,這人簡直有病!比姚珺還病得不輕!

男子點了喬薇的穴道,掐住喬薇的下巴:“畫那邊臉比較好呢?左臉?右臉?”

“主上!”

一名弟子走了過來。

男子回頭看向他,不鹹不淡地問道:“怎麼了?”

弟子猶豫地看了屋子裏的陌生人一眼。

男子放開喬薇,走到門口,弟子聲地稟報了幾句。

男子回頭,朝著喬薇嫣然一笑:“算你走運,本尊主有客人,稍後再來招待你。”

“等等。”喬薇叫住他。

“怎麼了?”他問。

喬薇道:“我肚子餓,你解開我的穴道,讓人送點吃的進來,還有我的貂,它也要吃東西!”

男子隔空打出一道掌風,解開了她的穴道:“那隻貂你就別管了,吃食我會讓人送來。”

男子走後不久,果真有弟子拎著一個食盒進來了。

喬薇趁著弟子進出的功夫,瞄了一眼院子裏的守衛,不僅有弟子,也有死士,足足二三十號人,比她想象中多多了。

……

前殿,男子見到了不請自來的客人,客人一襲紅衣,明豔似錦,膚如雪,發如緞,豔而不俗,清美絕世,男子的容貌已算傾城絕豔,可與盤腿坐在殿中,猶如神祗一般的客人一比,又似少了那麼一分厚重明豔的神韻。

男子深深地看了對方一眼,眸子裏掠過一絲難以捕捉的意味,很快,他揚起笑臉,邁步跨過了門檻:“是長璃啊,好久不見,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公孫長璃喝了一口弟子泡的清茶道:“烏執事下落不明,我去了一趟夜涼城查探他的消息,方才經過蒼陌峰時,發現那裏似乎出了什麼事情,我記得蒼陌峰理月華尊主的地盤極近,便上來問問月華尊主可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男子在公孫長璃的對麵坐下,微微一歎道:“不是我出了事,是瑤姬尊主。”

公孫長璃:“哦?”

男子蹙眉道:“實不相瞞,蒼陌峰是瑤姬尊主的地盤。”

公孫長璃靜靜地喝了一口茶:“這個,我倒是未曾聽過。”

男子道:“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多。”

公孫長璃放下了杯子,有弟子走上前,給自家尊主滿上一杯熱茶,夜羅有烹茶的傳統,可在聖教,他們喝的全都是中原的茶。

公孫長璃問道:“不知瑤姬尊主出了什麼事?”

男子忍不住慍怒道:“她被人殺了。”

公孫長璃的麵上露出了一絲驚訝:“竟有這等事?什麼人如此大膽,竟敢冒犯到聖教尊主的頭上?”

提到雲珠男子就來氣:“一個瘋女人,你不認識。”

公孫長璃道:“瑤姬尊主與月華尊主情同手足,她出了事,想必月華尊主你十分難過,不知那賊人逃了沒有,可需要我出手幫你捉住她?”

男子歎氣:“不必了,這件事我自有主張,聖教那邊,我也會親自去交代。我今日要處理的事情還有很多,就不多留你了,改日得了空,再請你到千巒峰做客。”

公孫長璃沒什麼,點點頭,就要起身離去,就在此時,一名弟子腳步匆匆地走了進來,對著月華尊主行了一禮,啟聲道:“主上,山下來了個瘋婆子,打傷了我們好多弟子,讓主上交出什麼人?”

公孫長璃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男子的臉上,仿佛有些好奇他究竟抓了什麼人。

男子卻並沒給他什麼答案,而是道:“讓你見笑了,我先去處理一下,你從側門走吧,我就不遠送了。”

公孫長璃點頭:“好。”

男子帶著弟子去了。

公孫長璃出了前殿。

雲珠鬧出的動靜很大,大半弟子都去前方鎮守山門了,千巒殿中反而顯得有些空蕩了。

公孫長璃並未去往側門,而是腳步一轉,去了月華尊主的寢殿。

月華尊主的寢殿裏,連柴房都騷包得鋪滿了金玉紅磚,大白就病歪歪地趴在那金玉紅磚上,它四隻爪子都被鐵鏈鎖住了,想跑都跑不了。

公孫長璃指尖一彈,守門的弟子倒在了地上。

公孫長璃自他身上拿了鑰匙,解開了綁住大白的鐵鏈。

大白掀開眼皮子看了他兩眼,試探著朝前走了一步,扭過頭,見他沒追上來,又試探著挪了一步,他還是沒追上來,大白膽兒肥了,一溜煙地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