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冥修帶著護衛朝前走了一會兒,忽然停下步子,朝身後的方向望了過去。
一名護衛問道:“少主,怎麼了?”
姬冥修的目光定定地落在一個被積雪蓋了大半的柴垛上,搖搖頭:“沒什麼,錯覺罷了。”
……
女子回到住處時,喬薇已經將除了婆婆的屋子以外的地方裏裏外外收拾完一遍了,秀琴就沒見過那麼能收拾的人,最重要的是,這個人她還懷著孕……她怎麼就不知道累的?
屋子的一切都煥然一新,女子的眸光微微頓了一下。
“婆婆,你回來了?”喬薇放下抹布,笑著打了個招呼,見對方麵無表情的樣子,也不知是喜歡還是不喜歡,便問道,“婆婆的屋子我沒動。”
女子道:“我屋子裏也沒什麼。”
喬薇一聽這話,端起水盆來,笑道:“那我去收拾了。”
女子淡淡地嗯了一聲。
喬薇端著水盆進了屋,先掃地,再擦桌椅,桌上的用具也擺放得整整齊齊,不一會兒便把屋子收拾幹淨了,她又拉開櫃門,取出一床幹淨的被套,打算把床上的換下來清洗,忽然,被套中掉出來一個盒子。
盒子掉在地上,吧嗒一聲砸開了。
喬薇把被套塞回櫃子,躬身將盒子拾了起來,就發現盒子下還躺著一支簪子,簪身是木做的,簪首是一朵白玉蘭。
喬薇將簪子翻來覆去地看,怎麼看都覺得和自己丟掉的那支一模一樣?
但她是丟在匈奴了,婆婆卻是這莽荒山脈裏的隱士……
應當……隻是長得一樣?
“婆婆,我想問你一件事,這支簪子……”
嘭!
遠處的山林中傳來了一聲悶悶的異響,緊接著,是一群嘈雜又兵器相接的聲音。
喬薇眸光一動,邁步出了屋子。
秀琴剛劈了柴,一抬眸便見喬薇一個消失在門口的背影:“哎!少夫人!少夫人你去哪兒?”
女子放下殺兔的刀子,眸光深邃地望了望大門的方向,站起身,背上弓箭也出了門。
……
喬薇聽到動靜時便猜測是姬冥修他們與什麼人打起來了,到那兒一瞧,竟是燕飛絕、海十三以及四名護衛與不知打哪兒來的聖教死士纏鬥在了一起。
另外還有四名身著灰白教袍的聖教弟子站在一旁靜觀其變。
如果喬薇沒有認錯,這幾個弟子中,有三個都是那日圍攻了十七的聖師,另外一個身材更魁梧的是生麵孔,喬薇不曾見過。
燕飛絕與海十三忙於應付危機,沒看見夜色中的喬薇。
二人的功力每日都在穩步提升,對付起幾名長刀死士來不在話下,很快便占了上風,不巧的是,眼看著二人就要將長刀死士的脖子一個一個抹幹淨時,一個聖師忽然吹了一聲笛子。
隨後,山林中湧出了一群張牙舞爪的“村民”。
喬薇麵色一變:“不好,是毒體!”
燕飛絕可是被這些鬼東西咬過的,當即便條件反射地蹦開了,可他這麼一蹦開,原本要被他殺死的死士得了自由,一躍至他身後,擋住了他的退路。
很快,不止他被擋住,海十三也被這些村民團團圍住了。
“吼——”
伴隨著一聲震怒吼,鬼王大殺四方地飛來了,一把撕了一個抓著海十三撕咬的村民。
他可不怕這些東西,來一個撕一個,來兩個撕一雙,撕得那些沒有理智的村民從骨子裏都感到怕了。
但倘若以為這就能結束,又實在是有些真了,恰恰相反,一切才剛剛開始。
喬薇以為這群人是下山來找自己的“屍體”的,雖有些不明白為什麼連聖師們也要跟來,一直到鬼王出現的一霎,那四個聖師的臉上全都浮現起了一絲驚喜,喬薇才明白,這群家夥是來活捉鬼王的。
果不其然,那三名聖師自懷中拿出一張暗紅色的大網,朝鬼王網來了。
喬薇可不會忘記,十七就是被這樣一張網傷得治都治不好的,隻不過,這一次的網似乎顏色上更深了一些。
鬼王徒手去抓朝自己籠罩而來的網子,剛碰到的一霎,手掌便嘶嘶地冒出了一股黑煙。
鬼王疼得抽回了手來!
網子兜頭兜臉地朝鬼王落了下來。
“快逃啊——”
喬薇大叫。
燕飛絕與海十三一愣,他們聽見了什麼?少夫人(丫頭)的聲音?
鬼王倒在地上,跐溜溜一滾,自網子下滾了出來。
可他人雖出來了,糖豆卻掉在裏頭了。
鬼王怒了,大踏步走過去,像是不知自己會受傷似的,抓起那張暗紅色的大網,刷刷刷地撕爛了!
可他的手也傷得沒一處完好的地方了,他撿起那包還冒著熱氣的糖豆,愛惜地塞進懷裏。
三個聖師都意外地看向第四人:“師兄!”
第四名聖師眸光一凜,自懷中掏出了一張金紅色的大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