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衛軍遲來一步,她都落入蒼鳩的魔爪了。
冥修的沒錯,這夥人太危險了,自己確實不該盲目地與她出來。
不論那個女人表現得多麼良善,都隻是偽裝出來的良善。
可笑自己在她手上吃了兩次虧,居然還能對這幾次的她軟下心來,當她捏住她的手,笑著喚她薇時,她是真的動容過。
喬薇最終被禁衛軍們護送回了王府。
喬薇早已準備了一萬套“我為什麼會與王後出遊”的辭,可姬冥修走進門的一霎,她知道自己一個字也不出了。
姬冥修淡淡地走到她的麵前,神色平靜,可他越平靜,喬薇越心虛。
喬薇低下頭,像個犯了錯的孩子。
她是個心大的,再大的風浪過去便過去了,要她這會兒有多受到教訓了,那是瞎扯淡,可她不能表現出來。
姬冥修站在她一步之遙的地方,定定地看了她半晌,似是想什麼,卻又什麼也沒,隻是探出胳膊,一把將她抱進了懷裏。
她撞上他的心口,獨屬於他的男子氣息兜頭兜臉地朝她澆來,瞬間便籠罩了她。
她聽見他擂鼓般的心跳。
“聽見了嗎,喬薇?”他輕聲開口,連名帶姓地叫了她。
喬薇點頭,她當然聽見了。
她想,她已經回來了,可這個事他也知道啊,為什麼他還是這麼心慌?
沒經曆過那種生離死別的煎熬,永遠都不會明白一個活生生的人,一下子消失在你眼前,究竟是一種多可怕的感覺。
姬冥修咬牙:“喬薇你再敢給我來一次……”
“我不敢了。”喬薇抱住他,臉頰貼上他健碩的胸膛,“我不怕你生氣,可我不想你難過。”
姬冥修一肚子火氣瞬間就跌了一半!
誰隻有女人愛聽情話的?
男人庸俗起來,比女人肉骨凡胎多了。
姬冥修深吸一口氣,將剩餘的一半火氣也狠狠地平了平,大臂摟住她,唇角碰了碰她發頂,語氣輕緩道:“你還知道呢?”
喬薇點頭如搗蒜:“當然知道了,你對我這麼好,你難過,我也會難過的。”
就不能是“我這麼喜歡你,你難過,我也會難過”?
沒聽到情話的丞相大人深深地遺憾了一把,雖然有一種默契叫不必言,可如果能,誰又不想聽呢?
隻是照某人這開竅的程度,他有生之年也不知聽不聽得到了。
夫妻倆著話,下人稟報,慕王爺來了。
慕王爺是為何興師動眾地去找自己,喬薇已從姬冥修口中得知了,一邊感慨姬冥修果真腹黑,另一邊,也不禁好奇起來,慕王爺與夜羅王同時認定的兒子究竟是誰。
她心中,其實已經有了一個猜測,隻是暫時沒有證據罷了。
……
姬冥修讓受了“驚嚇”的妻子留在房中歇息,自己則叫上弟弟,一同前往了茶廳。
被叫上的教主大人挺高興,落單這麼久,總算也有辦正事叫上他的時候了。
愚蠢的姬家人,終於發現他身上無可替代的潛力與價值了吧!
姬冥修:價值麼,確實有;潛力?嗬嗬。
對於喬薇是被誰抓走的事,姬冥修暫且沒提,慕王爺倒也難得的沒有多問,隻是一臉得意地坐在主位上,一邊品著中原的雨前龍井,一邊含笑地看著姬冥修倆兄弟。
教主大人在發呆。
姬冥修不動聲色地碰了碰自己弟弟,用眼神示意,聲道:“叫爹。”
教主大人一個大白眼翻了過來:“憑什麼是我叫?又不是我讓他去找媳婦兒了?誰的媳婦兒誰叫爹!”
姬冥修道:“你叫不叫?”
教主大人道:“不叫!”打死也不叫!
姬冥修道:“讓你見傅雪煙。”
教主大人:“爹!”
聲音響亮又清脆,比叫姬尚青那會兒實誠多了。
慕王爺果真十分受用,一張黑沉黑沉的臉在燭光的照耀下都仿佛透出一絲看不見的紅潤了。
他眸光一轉,喜悅又期盼地看向了自己的“長子”。
老二都叫了,你這做大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