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羅人被懟得都沒脾氣了,一個個杵在那裏,頭頂冒黑煙。
就在夜羅使臣們幾乎要被逼出金鑾殿的時候,殿外忽然傳來了一聲高亢而嘹亮,似遠山之音的通傳聲:“國師到——”
夜羅使臣的眸子總算是亮了,主心骨來了,他們再也不用怕了!
殿內的眾人就看著那些夜羅的使臣恭恭敬敬地走到門口,擺出了最恭敬的姿勢,將身子福低得幾乎要落在地麵上。
一雙素白的步履踏了進來,落地無聲,卻帶著一股無法忽視的威壓,整個殿內的空氣都好似密室了起來。
眾人忍不住正了正身子。
那雙步履的主人穿著一件灰白道袍,道袍的袖口與下擺用金線繡了盤龍的圖騰,要知道,龍在中原是子的象征,除子與太子,無人敢著龍上身,想必在夜羅也是如此。
但這個國師,卻穿著與夜羅王同等尊貴的衣裳,他在夜羅的地位,可見一斑了。
他身後,跟著二十名身著道袍、頭戴紫金冠的弟子,每個人的氣場都不容覷,二十一人的隊伍,硬生生地走出了千軍萬馬的氣勢。
而國師一馬當先,猶如上古的睡龍,一步步地走來,就像是睡龍一點點地睜開了眼。
文武百官的心口感到了一股強烈的壓迫,就連匈奴的二王子也有些抵擋不住國師的氣勢,額角滲出了冷汗來。
二王子吞了吞口水,默默地往自家姐夫身後一站。
呼,好多了!
姬冥修波瀾不驚地看著朝自己緩步而來的國師,國師強大的氣場一下將他籠罩了,可姬冥修也不是吃素的,在他如此強大的氣場下,竟連眼皮子都沒抖一下。
國師似是有意在試探姬冥修,可試了半晌也不見姬冥修有任何異常,緩緩地斂起了強悍的氣場,朝大梁的皇帝不緊不慢地行了一禮。
皇帝捏了把冷汗,很顯然,方才那股氣勢超乎了他的想象,要不是坐在高高在上的龍椅上,他或許已經有些繃不住了。
他定了定神,語氣如常地問道:“國師突然駕到,所為何事?”
國師用夜羅語與一旁的大弟子了什麼,大弟子會意地點點頭,抱拳行了一禮,義正言辭地道:“我師父,他祖上與丞相的祖上曾係出同門,後來雖分成了兩個不同的派係,但同門之誼不能忘,不知丞相肯不看賞臉,與我們國師殿切磋一番?”
“丞相的祖上怎麼會和夜羅人是同門呐?”
“姬家和夜羅到底啥關係?”
官員們七嘴八舌地議論開了。
皇帝是知道姬家祭師身份的,而祭師在啟皇朝時,曾效忠過夜羅皇室,師出同門什麼也就不足為奇了。
這些東西,隻要皇帝不介意,百官們縱然論破嘴皮子也翻不起多大的浪來。
關鍵是,這個切磋的事……究竟是壞事……還是好事?
皇帝狐疑地皺起了眉頭。
國師又與弟子了幾句夜羅話。
大弟子翻譯道:“我師父了,不會白白讓丞相切磋的,若是丞相贏了,可以向國師殿提出任何條件;但同樣,若是國師殿贏了,也可以向丞相提出一個條件。”
姬冥修問道:“你們想要什麼條件?”
國師了幾句,大弟子看向姬冥修道:“如果國師殿贏了,請丞相交出夜羅人質,以及祭師劍。”
姬冥修淡淡地道:“這可是兩個條件。”
大弟子道:“如果丞相覺得這算兩個條件的話,你也可以提出兩個條件。”
姬冥修的眸光微微地動了一下,望向國師,用流利的夜羅話道:“如果我贏了,我要我娘的遺體,以及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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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正麵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