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打量著這一行人時,外邊傳開了弟子的通傳:“許宗主到——”
喬薇循聲望向門口,就見數月不見的許永清,穿著宗主服,係著金色腰帶,頭戴玉冠,氣場強大地從門外走來,殿內的弟子與護法齊齊拱手,福低了身子。
許永清的眸光並沒有落在任何人的身上,他一步邁入了大殿,卻忽然停下腳步,往後瞧了瞧,似乎……是在等什麼人。
喬薇古怪地眨了眨眼,還有別人?許永清是素心宗的宗主,誰這麼大架子能勞動他等啊?
當那個穿著冰藍色長裙、戴著同色麵紗的女子清高地跨入大殿時,喬薇的眼珠子一下子瞪大了。
怎麼是她?
教主大人也懵圈了,母夜叉二號?!
喬薇與教主大人發現對方時,對方也看見了他們,但女子麵上並沒有多少驚訝,顯然早知道姬家人會過來,隻是饒是如此,在與教主大人擦肩而過時,她埋在寬袖中的手還是緊緊地拽成了拳頭。
喬薇眯了眯眼,素心宗果然與夜羅有勾結,都讓夜羅人登堂入室了!
許永清拍了拍姬冥修的肩膀,和顏悅色道:“你回來了?”
慈父一般的態度,仿佛二人之間從未有過不快似的。
姬冥修也溫和地道:“師父可還安好?”
許永清笑道:“哪兒有不好的?就是……”著,眸光落在師妹的身上,師妹往喬薇身後縮了縮,“被這丫頭氣得夠嗆,幸好你把她送回來了。”
姬冥修笑了笑,笑意裏掠過深意。
許永清也問候了喬薇與教主大人,拍了拍三個孩子的肩膀,一副欣慰不已的樣子,隨後,許永清坐上了宗主的金椅,在他身側稍下一些的位置,另設了一個坐席,坐著方才進入大殿的女子。
許永清介紹道:“這位是大長老的親傳弟子傅雪煙,比你們資曆都要早一些,論起來,你們全都應該叫她一聲傅師姐。”
又是大長老的親傳弟子,什麼親傳弟子還能坐到宗主的身邊兒去?忽悠傻子還差不多。
許永清道:“今日把大家召集過來,主要是有三件事宣布,第一件事是南山書院送來了兩個……三個院生,他們將素心宗進行為期半年的學習,請大家好生照顧他們;第二件事,是你們師兄大婚了,大家都要恭喜他;第三件事,是女與你們傅師兄的婚事……”
喬薇抬起手:“等等,許宗主,你是不是忘了還有一件事?”
“什麼事?”許永清問。
喬薇笑道:“你把素心宗輸給我的事!”
許永清握緊了椅子上的扶手。
喬薇淡淡一笑道:“怎麼?宗主令都在我手上了,你想不認賬嗎?當時在座的諸位都親眼見證了我與你們師父的賭約,你們不想承認沒關係,劍盟也知道這件事情,不如,就把劍盟的弟子請來,為我與素心宗評評理可好?”
許永清的神色淡了淡:“宗主之位,豈能兒戲?”
喬薇正色道:“我隻知道願賭服輸。”
許永清的眸子緊了緊。
一個師弟跳了出來:“你有什麼資格願賭服輸?你當初根本是靠著四師兄才打贏了我師父!要不是四師兄幫你,你早被我師父一掌拍死了!還輪得到你今時今日在這裏大放厥詞?”
喬薇覺得自己應該見過這位師弟,但對方的長相實在太路人甲了,所以她完全沒了印象,她好笑地看著對方道:“這位師弟是不服氣嗎?”
七師弟冷聲道:“宗主是你我當然不服氣了!你又不是我們素心宗的弟子,憑什麼奪走我們的宗主之位?”
喬薇攤手,無辜地道:“這就要問你們許宗主了,當初是為什麼要與我立下賭約,又為什麼素心宗給押到了賭桌上?我可沒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這麼幹。”
七師弟被噎得夠嗆,走投無門,急中生智道:“四師兄,你倒是句公道話!”
姬冥修饒有興致地嗯了一聲:“素心宗乃下大派,想來會信守諾言。”
這算是在為喬薇撐腰了。
七師弟氣得臉都綠了,沒遇見這個女人的時候,四師兄對他們可好了,對師父也孝順,自打這個女人出現,四師兄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一點兒也不與素心宗親近了,都是這個女人害的!
他必須給她一點教訓,讓她知道素心宗不是她可以撒野的地方!
七師弟反手凝起一股掌風,朝著喬薇的後背狠狠地拍了過去!
時遲那時快,一道白光自喬薇的身前躍了過來,一爪子撓向了七師弟的脖頸!
七師弟麵色一變,及時變換掌風,拍向了白,白身形一閃,掌風落在了身後的椅子上,隻見那把椅子頃刻間碎成了木片,可見他這一掌究竟有多厲害了。
但白也不是吃素的,白避過一擊後,再次朝他發動了攻擊,一爪子自他胸口撓下,生生撓出了三道大血口子!
七師弟登時怒了,竟然拔出了腰間的佩劍,要朝白砍過來,但白哪裏會給機會?不待他徹底將劍拔出來,便被白一腳踩中手背,巨大的力道讓他生生將拔出了大半的劍插回了劍鞘!
他就是一怔,上次見這東西,都沒這麼大的力,才幾個月不見,怎麼好似脫胎換骨了?
白猜中他手背,借了一下力,跳到他眼前,趁著滯空的一瞬,掄起漂亮的利爪,以肉眼幾乎無法捕捉的速度,啪啪啪啪幾大耳光掄了下去。
七師弟被打得鼻青臉腫,兩眼冒金星,在原地踉蹌著賺了幾個圈,隨即兩眼一翻,直直地趴在地上,不省人事。
眾人簡直驚呆了,尤其兩位護法,下巴都險些掉了,這不就是一條奶狗麼?是怎麼把武藝高強的七師弟打成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