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要是連塔納族都在無名島存活了下來,那麼夜羅人會留下自己的血脈,似乎也不是什麼不可完成的事了。

“你捉的細作在哪裏?”皇帝略有些著急地問。

姬冥修淡淡地喝了一口茶:“在微臣的家裏。”

“你怎麼不把他帶過來?”皇帝問著,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眸光一頓,“別告訴朕,又是你們姬家的人!”

“是姬家的人。”

“姬冥修!”皇帝炸了毛。

出一個兩個隱族倒也罷了,怎麼夜羅人也是他們家的,這到底什麼運氣?!

“到底誰?”皇帝咬牙切齒地問。

姬冥修從容不迫地道:“我姑父。”

“就那個書呆子?”皇帝再一次地驚到了,那個書呆子他不知見了多少次了,每次都一副比女人更靦腆的樣子,弄得他以為他在姬霜麵前夫綱不振,當姬霜他愛吃某個禦廚的菜,他可憐他,還真把廚子送過去了呢,敢情那家夥全都是裝出來的?

想到了什麼,皇帝又道:“冥燁不會就是被他下了假死藥吧?”

姬冥修點點頭:“沒錯,正是他。”

皇帝眸光冷了下來:“這個混蛋!你打算怎麼處置他?”

姬冥修如實道:“先折磨他一頓,留著他的命,日後還有用。”

皇帝頷了頷首:“你有主意就好,你可知夜羅人為何會潛入姬家?”

姬冥修道:“為了得到隱族。”

隱族這塊肥肉,果真是誰都想啃一口,皇帝沉吟片刻,道:“夜羅人生性好戰,野心極大,他們的目的恐怕不止得到隱族這麼簡單。”

隱族隻是一塊墊腳石,夜羅人怕是想要借隱族複國。

“你怎麼發現他是夜羅人的?”皇帝問道。

姬冥修正色道:“是冥燁與薇發現的,冥燁聽到了兩個夜羅人的談話,知道姬家有個內奸,姬婉想起了當年的事,秦冰宇知道之後意圖殺了姬婉滅口,這才導致身份徹底暴露。”

皇帝不明就裏:“婉婉想起當年的什麼事?”

姬冥修道:“姬婉在冥燁的靈堂聽見了哭聲,秦冰宇對姬婉弟弟沒有哭,姬婉當時還,不記得是誰的了,這一次機緣巧合想了起來。”

皇帝頓悟:“原來如此,婉婉沒事吧?”

姬冥修放下茶杯道:“隻是虛驚一場。”

皇帝長長地鬆了口氣,姬婉的性子沒有遺傳昭明,但那模樣,也是有幾分相似的,每次看到姬婉,他都能想起自己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妹,妹沒了,他也隻能看著姬婉,緬懷妹的樣子了。

姬冥修從懷中拿出了一塊令牌。

“這是……”皇帝接過令牌一看,瞬間愣住了。

姬冥修道:“長風使的令牌,秦冰宇就是夜羅的長風使,早在薇與冥燁發現端倪前,我娘就已經識破他的身份了,這塊令牌應該就是我娘當年從秦冰宇那裏得到的,她一直沒有告訴家裏,直到臨死前才將令牌交給了我爹。”

皇帝的神色變得有些古怪:“你娘把令牌交給你父親時,可與他了些什麼?”

“她什麼也沒,所以我爹一直不知道這塊長風使令牌究竟代表什麼,又有什麼用。”姬冥修著,看了皇帝一眼,見他神色不大對,不由地問道,“皇上你怎麼了?”

皇帝垂眸,撫摸著手中的令牌,不動聲色地道:“沒什麼,朕隻是很驚訝……你娘當年經受了那麼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