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聖姑頓了頓，道：“和卓的事情，隻是一場誤會罷了。”
喬薇好笑：“誤會？一個屠夫本是殺豬的，卻把人給殺了，他也能自己是個誤會嗎？”
居然把聖女比作一頭豬，大聖姑的太陽穴一陣突突直跳，神色險些繃不住。
喬薇淡淡地道：“事已至此，你我都打開窗亮話，因為不管你承認不承認，我都知道實情了，而且我也不需要從你的口中進行求證，我所相信的事情，不論你怎麼反口，我都還是會信。”
大聖姑終於理解為何三聖姑被氣得幾次三番想動手了，這個丫頭，一張利嘴確實能把人活活氣死。
深吸幾口氣，平複了情緒，大聖姑又道：“看來卓瑪對聖女殿非常地不信任，這實在是令人感到委屈，聖女殿數百年來都對賀蘭家忠心耿耿。卓瑪可知，原先的和卓並不是你們賀蘭一脈，是靠著聖女殿的支持，賀蘭家才成功地奪得王權。可以，沒有聖女殿，就沒有賀蘭家如今的地位。”
這個喬薇倒是沒聽人提過，喬薇頓了頓，冷笑道：“你們怎麼不想想，若是沒有賀蘭家提拔你們，你們能取代祭師殿的地位嗎？白了，一切都是雙方各取所需，別的好像你們多麼無私高尚似的。”
大聖姑發現自己正被喬薇牽著鼻子走，她原本是想恩威並施，先讓喬薇意識到聖女殿的功勞與重要，再好生給喬薇畫一幅宏偉的藍圖，讓喬薇對聖女殿、對自己的前程充滿了憧憬，可喬薇摘取的重點永遠都不是她想表達的那一點！
大聖姑捏緊了手中的杯子：“不論怎樣，聖女殿扶持賀蘭家多年，勞苦功高，卓瑪與卓瑪卻妄圖將聖女殿趕盡殺絕，這是不是太卸磨殺驢了？”
喬薇喝完了手中的茶，毫不見外地倒了一杯：“誰要將你們趕盡殺絕了？我娘不過是看你們不順眼罷了，話回來，我娘看不順眼的人多了，她在賀蘭堡也放過火的，我外公怎麼沒她把賀蘭家趕盡殺絕呀？還有塞納家，我娘也是好生鬧過的，人家怎麼不我娘要把他們一網打盡呀？有句話怎麼來著，心中有魔，眾人皆魔；心中有佛，眾人皆佛。我娘在哪兒都幹過混賬事，可偏偏落到你們頭上，就成了趕盡殺絕，是不是你們自己心虛？”
打聖姑捏著杯子的指節隱隱泛出了白色：“我們心虛什麼？”
喬薇無辜道：“那就得問你們自己了，我又不是你們聖女殿的人，怎麼知道你們究竟幹了什麼見不得的事？”
大聖姑氣得身子都開始抖了：“卓瑪，請你慎言。”
喬薇仿佛不知她快被自己氣死了似的，雲淡風輕道：“我外公一生光明磊落，上對得起地，下對得起子民，所以他從不擔心有人會要他的命。幾大世家也是如此，自己沒做壞事，又何懼旁人報複？你們總我娘要把你們趕盡殺絕，請問我娘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們會這麼想，一定是你們自己有足夠讓人趕盡殺絕的理由吧？”
大聖姑手一抖，打翻了手中的茶水。
喬薇拿出帕子，輕輕地擦了擦她桌麵：“我不過是隨口胡罷了，聖姑怎麼嚇成了這樣？難不成被我中啦？你們聖女殿，真的幹見不得人的事啦？”
大聖姑唰的一下站起身來，冷冷地看了喬薇一眼，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喬薇看著她，苦口婆心道：“大聖姑，淡定，淡定，你是想拉攏我的，你打了我，我就一定不會投誠你了。你要把握住機會，好好地對我，讓我感受到你的真心與溫暖。”
大聖姑氣得頭都痛了，一口濁氣堵在了喉頭，上不去下不來，噎得她臉色都變了：“你若是實在不放心聖女殿，也可將聖女殿據為己有。”
“怎麼個據為己有法？”喬薇問。
大聖姑見自己總算是掌控了話題，揚眉吐氣地撥了撥鬢角的發：“我知道你有個女兒，你要是想的話，我可以接受她、培育她，讓她成為下一任的聖女，這樣，將來你兒子繼承了和卓之位，你女兒又掌控了聖女殿，整個島上還有誰是你們的對手？”
喬薇摸下巴：“聽起來不錯，不過，做你們聖女殿的聖女有沒有什麼禁忌啊？我女兒不識字。”
“我可以教。”
“你教不會。”
“她可以習武。”
“她不會學。”
那胖子就知道吃喝玩樂，讓她習武，簡直比要了她的命難受。
大聖姑忍住火氣道：“那她總會點什麼吧？”
喬薇想了想：“會吃算不算？”
大聖姑嘴角抽搐。
喬薇又道：“對了，我聽你們聖女殿沒有男人，我女兒若是做了聖女，這規矩就得改改。”
大聖姑倨傲而自豪地道：“聖女殿不近男色，自古便是如此！聖女殿的一切都是屬於真神，包括我們的身子，沒有凡夫俗子能夠玷汙聖女的聖潔。”
喬薇難以置信地看了她半晌，傾過身子聲道：“你到現在還是個處女啊？”
“你……”
這丫頭的重點怎麼老是跑偏？！
喬薇一臉的恍然大悟：“難怪你脾氣不好，正所謂男為陽，女為陰，要陰陽調和，才能諸事順意，不然，你就會內分泌失調，情緒焦躁，還會易怒、易嫉妒、容顏早衰。”
大聖姑下意識地摸上了自己的臉。
喬薇看著她道：“你看你和我娘一個年紀吧，你長得也不差，瓜子臉，丹鳳眼，柳葉眉，櫻桃嘴，標準的美人相啊！可是你和我娘站在一塊兒，你就跟她的娘似的！”
大聖姑勃然大怒：“卓瑪！”
喬薇兩眼望。
從屋子裏出來後，大聖姑整個人都不好了，一掌劈開了一棵大樹，驚得院子裏的侍女紛紛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