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不是他,也不是綠珠,又會是誰呢?
總不是自己不心收進去的吧?
她明明記得自己把他的褲子疊進了暗格,難道疊進暗格後,她又稀裏糊塗地把褲子拿出來,收進自己包袱了?
她有這麼健忘嗎?
姬冥修內心樂開了花,麵上卻無比諷刺地道:“偷男人的內褲,喬宗主究竟想做什麼?不會是自我紓解的時候拿出來用用吧?”
喬薇被雷得雞皮疙瘩都出來了:“你胡什麼?誰自我紓解了?!”
姬冥修笑得意味深長:“我明明都撞見兩次了,還狡辯。”
喬薇的內心真是嗶了狗!
“嗬嗬,喬幫主這麼臉紅,看來是被本少主中了啊。”
我是給你氣的!
“汗都出來了,來,擦擦。”姬冥修十分善解人意地從懷裏拿出了一方粉色的“帕子”,餘光一瞅這顏色不大對,愣了愣神,沒反應過來哪裏不大對,等他反應過來時,唰的抽回手,要把“帕子”塞回懷裏,卻被喬薇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手腕。
喬薇比他更危險地眯了眯眼:“冥少主,這是什麼?不會是我的肚兜吧?”
“你看錯了。”姬冥修麵不改色。
喬薇譏諷一笑:“這肚兜是我親手做的,上麵還繡了我的名字,我會看錯?”
“你的名字?”姬冥修蹙眉,攤開肚兜,望著邊角白乎乎的一團道:“這個桃子?”
喬薇炸毛:“薔薇!我繡的是薔薇!”
其實連桃子的形狀都是想象出來的姬冥修:“……”
不論怎樣,抓了某人現行的喬薇總算能挺直腰杆兒了,似笑非笑道:“冥少主可否給在下一個解釋?在下的肚兜怎麼會跑到你懷裏?還當帕子擦汗,你是不是要擦一擦再聞一聞啊?你這個變態!色情狂!”
姬冥修不知道色情狂是個什麼意思,但也聽得出絕不是什麼好話:“某人還偷了我內褲呢,到底誰色情狂了?”
“你!”
“嗬~”
姬冥修其實無比的冤枉,昨那件衣裳明明已經洗了,這件肚兜也該一並洗了才是,怎麼會出現在這一件的兜裏?
他哪裏知道,綠珠給他洗衣裳時發現他兜兒裏裝著喬薇的肚兜,便以為他是有這種嗜好,連夜洗好烘幹後疊得整整齊齊,放進了他的兜,還熏了熏香喲!
快被綠珠坑死的姬冥修簡直無言以對。
而被綠珠坑個半死的喬薇也滿嘴不清。
“這是物證,本少主不會帶走的。”姬冥修一本正經地。
喬薇睫羽顫了顫,不甘示弱:“我……我也不拿回自己的物證,總有一會真相大白,你就等著!”
二人重新揣上了對方的犯(定)罪(情)證(信)據(物),冷漠臉,下山的下山,洗澡的洗澡,一夜長眠。
秋季的山頭格外涼爽,霧大,能見度不足數米。
喬薇許久沒見過這麼大的霧了,還是時候在孤兒院見過,秋冬的早晨去上學,每日都是大霧繚繞,恍若仙境。
喬薇喜歡有霧的氣。
伸了個懶腰,去後院洗漱,回屋時不出意外,景雲起來了,正有板有眼地疊著被子,他力氣,擺弄一床四斤的棉被還是挺困難的,鼻尖的汗都累出來了。
喬薇輕輕一笑,走上前:“你放著,娘親來疊就好了。”
“我想幫娘親做點事。”他睜著黑曜石般璀璨的眸子,認真地。
喬薇心頭淌過一股暖流,親了親他臉蛋,被親的臉蛋以看得見的速度變紅了,他害羞地抓住被角,很想在娘親麵前好好地表現一番,奈何力氣感人,這麼一抖,沒把被子抖開,反而把自己給抖摔了。
喬薇哈的一聲笑了。
景雲揉了揉在妹妹肚子上磕紅的鼻尖,也跟著笑了。
年紀便已初具風華,笑起來如上的明月,迷死人的好看。
這長大了怎麼了得?怕是比你爹更招姑娘喜歡呢。
喬薇把兒子團進懷裏,可勁兒地揉了一把,趁著還,多吃點豆腐,等長大變成哪個姑娘的丈夫,她就抱不著了。
母子倆好生親昵了一番,望舒醒了。
景雲自覺地跳下床去洗漱,他是不會和妹妹搶娘親的,望舒跐溜溜地滾進喬薇懷裏,笑嘻嘻地睜開眼,一臉興奮:“娘親!”
喬薇笑著親了親她臉:“什麼事這麼開心?”
望舒開心道:“今放假!”
熊孩子就喜歡不上課。
喬薇好笑地拍了拍她肉嘟嘟的屁股:“早上想吃什麼?”
望舒在床上翻了個跟頭:“蟹黃包!”在四合院吃上癮了。
家裏恰巧有四夫人送來的螃蟹,個個肉多肥美,喬薇給望舒洗漱完便去了廚房,做了一籠蟹黃包、一籠流沙蛋黃包,又煮了一鍋米粥,蒸了一盤熏肉。
一家人吃得飽飽。
隨後兩個包子去找鍾哥兒玩耍了,喬薇記得裘掌櫃的事,叫來了七娘:“你的事裘掌櫃都與我了,這件事,阿貴知道嗎?”
“他不知道。”七娘難為情地。
喬薇想起阿貴通身的直男癌,搖了搖頭:“那還是別讓他知道了。”
七娘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
喬薇頓了頓:“你那晚是怎麼回的?”
七娘抿唇:“裘掌櫃送我回來的。”
喬薇在這方麵比較開放,並不覺得男女獨處一車就意味著發生了什麼,隻是世道艱難,女人的處境總是較男人尷尬些:“他對你什麼意思你應該看出來了吧?”
七娘點頭,一開始確實不知,後麵相處了一兩次,漸漸地感受到了,隻是誰也沒去捅破這層窗戶紙,她也就當做不知情,反正她心裏隻有阿貴,又不會與裘掌櫃怎麼樣。
這一次若非夫人危險,她大概一輩子都不會找上門去。
喬薇心知七娘的品性,不會在兩個男人之間左右周旋,多半是因為自己才豁出臉找了裘掌櫃,喬薇語重心長道:“謝謝你這麼替我著想,但我也很擔心你,你以後不要再一個人冒險了,你是沒碰上劫匪,萬一就碰上了呢?你可是要我內疚一輩子?”
七娘垂眸:“我當時沒想那麼多。”
喬薇道:“以後要想。”
七娘看著她擔憂的眼神,道:“我會心的。”
七娘從別墅出來,去了作坊。
阿貴道:“剛剛夫人找你什麼事?”
七娘眼神一閃:“沒什麼,就問問她不在的這幾,作坊的進度怎麼樣了?崔總管那邊的貨不能晚。”
阿貴把一罐子做好的鬆花蛋抱了起來:“都做著呢,晚不了!”
七娘暗暗鬆了口氣。
喬薇去了喬崢的房中,查探喬崢的情況,喬崢的脈象已經趨於正常,麵色也不再死灰一般,白白的,略有些紅潤,這是大好的跡象,隻是不知為何始終不醒。
喬薇歎了口氣。
門外忽然傳來容老板的聲音:“喬!你在不在呀?”
喬薇給喬崢掖好被角,起身去了堂屋:“喲,什麼風把容老板吹來了?”
容老板幽怨地翻了個白眼:“我都來兩次了!你每次都不在!讓你去找我,你也不去!還當不當自己是容記的當家了?”
喬薇笑了笑:“我這不是有點私事嗎?”
容老板哼道:“你上次明明私事處理完了的!”
上次是喬家的事,這次是素心宗的事,她可是真沒閑著。
喬薇微微一笑道:“容哥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呀?”
這聲容哥聽得舒坦,容老板神色稍霽,把拎來的籃子放在了桌上。
喬薇定睛一看:“螃蟹?”
容老板道:“這可不是市麵上買的,是我專門托人從外地運來的,每人八個,你是東家,給你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