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夢見真相(2 / 3)

“獎金視情況而定,每月底薪二兩銀子。”見二人一臉懵逼,喬薇又解釋道:“底薪就是保底的月錢。”

月錢他們就懂了,在官家時,二等丫鬟與廝的月錢是一兩,大丫鬟、通房丫鬟才隻得二兩,這個月錢可以是非常可觀了。

“我二兩,七娘呢?”阿貴問。

喬薇不明白他從哪兒聽出她指的是他一人的月錢:“七娘也是二兩。”

阿貴更驚訝了,做同樣的工,女人的月錢怎麼能和男人一樣呢?倒不是他不想七娘賺這麼多,隻是單純地不明白。

喬薇淡淡一笑:“在我這兒,男女平等,二兩是你們的底薪,底薪是固定的,獎金卻是靈活的,阿貴你不努力的話,七娘指不定掙得還比你多。”

阿貴目瞪口呆。

另一邊,顧七娘似乎有話要,阿貴握住了她的手,她又把話頭咽下去了。

回了屋,顧七娘拿了一個白麵饅頭給鍾哥兒,隨後關上門:“阿貴,你剛剛怎麼不讓我?”

阿貴反問道:“你想什麼?她給我們的月錢太多了?”

顧七娘歎了口氣:“我們是簽了死契的奴才,是不能拿這麼多月錢的。”

倒不是拿了會犯法,而是他們這種連身家性命都賣給對方的人,連頭發絲兒都是主子的,主子哪怕把他們活活打死,官府也不會追究,與那些嘴上自稱“奴才”的下人不同,他們沒資格要求主子給月錢,當然主子一般會給,但隻給別人的一半。

阿貴不以為然道:“她有錢,你沒看她那些家具,全都比咱們抄家前的還要好,就她那拔步床,我看造價就得千兩,再看她的房梁,居然是金絲楠木做的。我太爺爺當年官拜總督,也沒見他用過這麼稀罕的木材。這點月錢對她來算什麼?指不定她給別人的是四兩,給咱們的才是二兩。”

“她這也太……”後麵的話顧七娘沒了。

阿貴摟住她道:“七娘,等賺夠了錢,我就給咱們倆贖身,帶你和鍾哥兒遠走高飛。”

……

喬薇將孩子們送去老秀才的私塾後,便回到山上,思考著怎麼給池子引水。

池子不算特別大,長二十米,寬十米,深度一米二到一米八,池子的一半是建在她買的地皮裏,剩下一多半是占的公家的地,這是村長同意的,反正上頭不查這些,實在查起來交點租子便沒事了,除非有人把這一座山頭買下,否則喬薇的池子愛建多大建多大。

論與村長搞好關係的重要性……

喬薇看著光溜溜的池子,恨不得立馬放滿水,撲騰一聲跳下去,可惜沒水。

最近的水源有兩個,一個是林子裏的溪,那兒的水幹淨清澈;另一個是村子裏的水渠,水渠的水來自水庫,質量不如溪水,但離得近,引起來更方便一些。

就在喬薇思索著哪個水源更合適時,羅大娘找上門了:“薇啊,在不在啊?”

喬薇將羅大娘迎進堂屋,給她倒了一杯羅漢果涼茶:“幹娘,您怎麼來了?”

羅大娘在太陽下暴曬了一路,熱得滿頭大汗,端起杯子咕嚕咕嚕地灌了幾大口,才喘道:“我和你商量商量席麵的事,你如今也是村子裏的人了,喬遷之喜是一定要做席的,就看做大做,我估摸著吧……不了。咱們村兒可沒人建過這麼大的房子,大家都想來看看呢。”

喬薇點頭:“都聽您的,您看怎麼擺、擺多少桌合適。”

羅大娘想了想,道:“就擺十桌吧,吃個幾輪應該就差不多了。你大哥給你弄兩百斤蝦過來,讓大家夥兒吃個夠!”

喬薇眸子一瞪:“這可太破費了,兩百斤蝦,那得多少錢?”

羅永誌收蝦的生意不知道多好,每日都有進項,比種田那會兒強了幾十倍,羅大娘不是貪心之人,不在乎少賺這麼一:“錢不是問題,最重要的是給妹妹撐場麵嘛。”

喬薇微微一笑:“那我在這兒先謝過大哥了。”

羅大娘拍拍她的手:“還不都是托你的福,他才有了這樁生意?”

可她對羅永誌好,是因為羅家於他們母子有恩在先,再追溯源頭就有些扯不清了,喬薇笑笑,將話題拉回了席麵上。

羅大娘擇日不如撞日,就定在了第二。

喬薇對席麵的經驗僅僅來自於阿生的童生席,但那會兒她隻是跟在老秀才旁邊打打下手,別的章程一應不知,羅大娘笑她,難得的明白人兒,卻被這點事難道。

羅大娘挑起了大梁,翌日不亮便帶著喬薇到鎮上采買,鄉下設席沒那麼多講究,雞鴨魚肉全都齊活兒便差不多了,羅大娘割了二十斤五花肉、二十斤瘦肉、二十條鮮活的大鯽魚。

雞鴨與菜家裏都有,就不在外亂花錢了,大米、白麵、玉米麵與芝麻油各買了一些。

“再買些鹹蛋吧。”喬薇道。

羅大娘嗔道:“那怎麼行?鹹蛋多貴呀!一個二十文呢!一人一個,一桌就得近百文!”

喬薇不好意思提醒羅大娘,她的鬆花蛋兩百文一個,她打算拿一罐子出來招待客人的。

鹹蛋最終還是買下了。

為這個,羅大娘數落了喬薇一路,什麼敗家啦,什麼賺錢不易,什麼不曉得存點體己銀子做嫁妝雲雲。

為慶賀喬薇喬遷之喜,老秀才的私塾放假一,老秀才自告奮勇地當起了賬房先生,替喬薇登記來客的份子錢。

自己也有收份子錢的一,喬薇覺得挺神奇的。

兩個包子起床後,照例把每間屋子都溜達了一遍,隨後心情大好地去了門口,以往都是他們上別人家玩,這回,終於也輪到他們做東,把夥伴請到自己家了,這麼大、這麼漂亮的家,想想就特別驕傲!

最先到的是二狗子一家,二狗子娘去廚房幫忙,二狗子與弟弟跑向龍鳳胎:“景雲!望舒!”

景雲道:“到我房間去玩。”

“你有自己的房間啊?”二狗子驚訝,他都十歲了,每還跟弟弟哥哥擠一屋呢,屋子又潮又,下雨屋頂還漏雨,甭提多心塞了。

景雲將二狗子兄弟帶去了自己房間。

房間又大又寬敞,有架子床、書架、書桌、衣櫃、床頭櫃、多寶格,牆壁上掛著景雲的書法,全都被喬薇拿到鎮上裱了起來,雖不比名師大作,卻已初具風骨。

二狗子睜大眼,摸摸書架、摸摸書桌,又摸摸牆壁上的字:“景雲,你房間好漂亮啊。”

景雲的房間不算漂亮,簡約清冷,一如他的性子,望舒的房間,才是真的閃瞎人的眼。

“望舒,你的床好大呀!還是金子做的!是真金嗎?”村裏一個叫二丫的八歲姑娘。

二丫沒上學,二丫從前不耐煩與望舒玩,總嫌她髒、也嫌她笨,可現在,不僅望舒幹幹淨淨的,連屋子也幹淨得不像話,更重要的是,屋子裏好多東西都是她沒見過的。

“當然是真金啦!”她其實也不知道啦。

二丫指著一個變了形的怪鳥問:“這是什麼?”

望舒就道:“這是我的金孔雀!”

“也是金子做的嗎?”二丫問。

“是呀!”望舒毫不含糊地點頭。

二丫吞了吞口水,望舒對金子沒概念,她卻是懂的:“可以給我摸一下嗎?”

“給!”望舒十分大方地把玩具讓給了二丫。

之後,另幾個姑娘也紛紛要摸望舒的東西,望舒都大方地讓摸了,隨後望舒又把娘親給她做的玩具抱到床上:“你們也可以到我的床上來玩。”

幾位姑娘激動地爬了上去。

好大的床,翻跟頭也不會栽下來,還又軟又舒服。

幾位姑娘的友誼就這麼建立起來了。

……

外頭,客人們陸陸續續地到了,不僅有本村的,也有隔壁村的,有些是喬薇認識的,有些是羅家認識的,譬如羅永誌收蝦認識了不少合作夥伴,這次也都很給麵子地過來了。

羅永誌與喬薇、羅大娘在外頭招呼客人,廚房交給了趙大娘、二狗子娘、翠雲與栓子爹,喬薇也是今才知道栓子爹做菜是一把好手,隻不過他人懶,平時大家請不動他,可一聽喬薇做席,他自告奮勇地來了,可把趙大娘“氣”得夠嗆。

趙大娘瞪他:“我兒子童生席請你做菜,你不來,瞧不起我們趙家是不是?”

栓子爹訕笑:“那會兒不是冬嗎?我腿疼得,怕上門給你做砸了。”

疼是真的,隻是沒疼幾罷了。

趙大娘又好氣又好笑,誰不知道這家夥是懶?田也不種,就整日守著一輛牛車、一輛馬車,來來回回地賺點過路銀子,也是喬請的動他,換村長都不一定行呢!

“喬啊,可還記得我?”一個四十多歲的瘦高個兒中年大叔笑容滿麵地走進了院子,看著木柵欄上盛放的薔薇,驚豔地哎喲了一聲,“你這房子也造得太好看呐!跟大戶人家的別莊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城裏的貴人在山上落了戶呢!”

“楊村長。”喬薇笑著遞上一杯茶。

楊村長接過:“你的鹽堿地改良政策很奏效啊,我們村那塊地已經改良得差不多了,前幾試著種了點玉米苗子,你猜怎麼著?活了!不過我還是打算種甜高粱,我看你的高粱種得不錯,到時候再到咱們村兒指導指導!”

喬薇和顏悅色道:“楊村長客氣了,我的甜高粱還是你們村的人教我種的呢。”

“是嗎?”楊村長驚訝。

她沒種植過甜高粱,羅大娘特地從隔壁村請了兩個種過的莊稼漢,就是楊村長那邊的。

喬薇道:“胡大叔與萬爺爺。”

楊村長若有所思:“是,他們兩家好像是種過。”

頓了頓,楊村長又笑道:“他們是以前種的,你是現在種的,都可以傳授經驗嘛!而且我去你地裏看過,草除得很幹淨,蟲子也基本沒有,你是怎麼知道的,到時候跟我們講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