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王警告道:“六爺,生意上的事你情我願,沒什麼可的,買賣不成仁義在,本王不會揪著你不放,但你若是阻止本王帶回本王的孩子,那就是在與本王公然做對!你確定要這麼做?”
“這……”六爺撓頭。
胤王又道:“你雖有江湖勢力撐腰,可也別忘了這下是我父皇的下,我朝廷百萬大軍,要滅掉一個的江湖門派,根本是易如反掌,你今日搶奪我李氏子孫,他日我李氏的百萬雄師,就能滅了你滿門!”
“王爺的我好怕怕啊,怎麼辦,我心髒病都要犯了。”六爺捂住心口,一臉痛苦地彎下腰身,須臾,站了起來,麵無表情,“動手!”
胤王眸光一厲:“一個江湖痞子,真敢與一國皇室動手,我看你是活膩了!都給我上!殺、無、赦!”
死令一下,阿莫等人便帶著青衣衛與八名護衛衝了過去,雙方人馬迅速纏鬥了起來,空曠的大街響起了械鬥的聲音,嚇得過往行人紛紛退避,屋舍中被吵醒的住戶推開窗子,看到一片刀光劍影,害怕地縮回了被窩!
青衣衛明顯不是劍盟弟子的對手,算上八名護衛,人數上的優勢也彌補不了功法上的落差,青衣衛漸漸敗下陣來,除了阿莫,其餘三人都掛了彩。
胤王的神色變得有些凝重,他吹響了手中的骨哨。
這是召喚赤衣衛的信號。
赤衣衛是胤王府最強悍的護衛,其威力不在死士之下。
三名赤衣衛的出現,迅速扭轉了局麵,劍盟弟子一個個被逼出了圈子。
馬車周圍的劍盟弟子逐一減少,喬薇明顯感到一股強悍的殺氣籠罩而來,像是徹骨的冰,從她脊背上一劃而過,令她不寒而栗!
一名赤衣衛用劍氣掀翻了車頂!
喬薇將孩子護在身後,握緊匕首,雙目如炬地望向頭頂。
隻見棕色車頂被劍氣轟飛,飛入半空,赤衣衛淩空而動,雙手持劍,就要一劍將它劈開,時遲那時快,一道銀光自高空劈下,將赤衣衛的寶劍生生劈成兩半,巨大的劍氣,如噴薄的火山,將赤衣衛噴出了百米之遠,赤衣衛重重地砸在屋頂,碎了一片瓦礫,又連同瓦礫一塊跌落在地上,瓦礫如落雨,頃刻間將他掩埋。
他的身子抽搐了兩下,便再也無法動彈了。
眾人見此變故,不由地齊齊一怔,可不等他們做出反應,那道銀光便像鬼神的利爪,一個個掐住了他們的喉嚨。
一眨眼的功夫,八名護衛全軍覆沒。
眾人這才看清那道白光,原來並不是光,而是一把劍,劍的主人一身玄衣,與夜色融為一體,要不是他穩穩地落在地麵,他們恐怕根本無法察覺。
喬薇的眸光一動:“十七?”
十七接住了自半空落下的車頂,穩穩地安在馬車上,又用左手挑開車簾,往裏瞧了瞧。
喬薇道:“望舒在,她沒事。”
十七又看向了胤王的人。
八名護衛全都倒下了,一名赤衣衛也壯烈犧牲了,剩餘的四個,心有餘悸地看著這個殺神一般的少年。
少年的麵上沒有絲毫表情,身上也沒有殺氣。
殺氣鋪蓋地其實不是最難得的,難得的是將鋪蓋地的殺氣收回五內,赤衣衛自問是死士級別的高手,卻也達不到這樣的火候。
胤王的眸光變得一片寒涼,他以為自己的赤衣衛已經足夠媲美死士,可在十七麵前,依舊討不到便宜。不過這也沒什麼可奇怪的,畢竟,十七是最高級別的死士,隻是,十七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你們幾個,給本王上!”
顧不得那麼多了,必須速戰速決!
赤衣衛一擁而上,十七掄劍一掃,強悍的劍氣,像是凜冽的罡風,瞬間將所有人都刮到在了地上,就連胤王也受了重傷,吐出一口鮮血來!
馬車在街口停下,姬冥修緩緩走下地,雪白的長袍,如一道白月光,瞬間將黑暗的陰霾照亮。
喧鬧的街道,倏然寂住。
“我的人也敢動,胤王是嫌命長?”姬冥修輕描淡寫地。
可惡,這家夥不是秘密下了江南嗎?怎麼突然回來了?還沒讓他得到半點消息?
“他們是本王的孩子,本王接孩子回府,與你何幹?本王奉勸你不要多管閑事!”
“嗬~”一聲冷笑,自姬冥修唇齒間流瀉而出,黑壓壓的夜色,詭異地出現了一絲空間波動,“你的孩子?望舒。”
望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熟悉的身影,大眼睛一眯:“冥叔叔!”
也不睡了,從娘親懷裏扭呀扭,跳下地,朝姬冥修噠噠噠噠地跑了過來。
姬冥修彎下腰肢,望舒撲進了他懷裏,他就勢把這讓他牽腸掛肚的東西抱了起來,渾身的冰冷,刹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眸光溫柔:“望舒。”
望舒肉呼呼的手抱住他脖子,腦袋埋進他頸窩:“冥叔叔你怎麼才來呀?壞叔叔差點又把我們抓走了?”
“抱歉,冥叔叔有事,來晚了,冥叔叔不會再讓壞人把你們抓走了。”
“嗯!”望舒抱緊他脖子,像抱著一個信仰,整個人都被一股濃濃的安全感包圍。
姬冥修再次看向胤王:“你的孩子?”
胤王的喉頭哽住了。
那是他女兒,卻隻親近另外一個男人,像親近自己的父親一般,這讓他無比難受。
不過,女兒本就與他不親。
他將目光投向了景雲。
兒子是喜歡他的,兒子一定會站到他這邊。
然而令他失望了,景雲根本看都沒有看他,就那麼站在喬薇的身側,與喬薇一同看向了這個神一般從而降的男人。
這一刻,他忽然意識到,在景雲的心裏,自己還不如一個外人重要!
為什麼?就因為自己出現得晚,讓這個男人鑽了空子嗎?
這個男人,為什麼輕而易舉地就能奪了他求都求不來的東西?父皇的信任也是,朝堂的權勢也是,就連出身都是,自己雖貴為皇子,卻是個不受寵的庶子,還不如一個姬家嫡長孫來得風光。
現在他好不容易有了一個才兒子,姬冥修又跑來與他搶!
像搶走了當年的大喬氏一樣!
“你為什麼處處與本王作對,為什麼?!”
他大聲咆哮,姬冥修卻眼皮子都沒抬一下:“看你不順眼,這個理由,夠不夠?”
胤王又氣出了一口鮮血。
姬冥修將望舒抱上馬車,輕柔地放在鋪著褥子與涼席的軟塌上,望舒舒服地唔了一聲,像隻熊貓寶寶,咕嚕嚕地打了兩個滾。
姬冥修走到喬薇麵前,撫了撫喬薇被冷汗粘在眼尾的碎發。
喬薇剛剛都準備與胤王殊死一博了,手抓著匕首不敢鬆開,直至此刻依舊僵硬。
姬冥修輕輕地握住她拿匕首的手,柔聲道:“沒事了,我回來了。”
“他搶我孩子……”喬薇不知自己是怎麼了,鋼骨似的心境,到了他麵前竟忽然覺著委屈。
“孩子是你的,沒人能搶走,乖,把匕首給我。”姬冥修一根一根掰開她僵硬的手指,取走匕首,又從她寬袖中拿出刀鞘,插好了原封不動地係回她寬袖中,拉過她與景雲的手,“上車?”
喬薇囁嚅道:“我……我腿麻了。”
“可以自己走嗎?”姬冥修問景雲。
景雲點頭。
姬冥修鬆開了景雲的手,揉了揉景雲腦袋,躬身,一個公主抱,將喬薇抱了起來。
喬薇睫羽一顫:“喂喂喂,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讓你等等我!我……我我我……我腿好了!我可以自己走了!”
“別動。”
他在她耳畔輕聲。
喬薇不動了。
望舒與景雲從馬車裏探出腦袋,好奇地看著被冥叔叔抱在懷裏的娘親。
不僅他們看著,胤王爺看著,胤王喬薇是不在意,可六爺與燕飛絕也在看呐,臉上還露出一副意味深長的笑——
喬薇的臉紅得可以滴出血來。
這是胤王第一次在這個彪悍的女人臉上看到如此動人的笑容,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薔薇,不勝嬌羞。
曾幾何時,她也曾給過他如此嬌羞的神態。
但那樣的喬氏,再也不屬於他了。
姬冥修抱著喬薇路過六爺麵前時,忽然停下腳步:“今日之事,多謝六爺了,冥修銘記五內。”
喬薇清了清嗓子:“我、我謝就夠了,你謝什麼?”救的又不是你孩子。
這丫頭多凶悍呐,揍他的時候跟頭野狼似的,在丞相麵前就成了一隻別扭愛炸毛的野貓,哈哈,有趣,太有趣了!
六爺哈哈大笑:“不謝不謝,你們兩口子都有恩於我,我報恩是應該的。”
喬薇呼吸一滯:“誰跟他兩口子!”
六爺笑:“那也快了嘛!到時候別忘了請我喝杯喜酒!”
姬冥修:“一定。”
一定什麼啊一定?她要嫁他了嗎?
他們連男女朋友關係都沒挑明!
親親摸摸了幾下,就算私定終身了?
這鍋她不背!
馬車緩緩離開。
姬冥修坐在她身側,斜對麵是兩個萌包子。
這麼一鬧,望舒已經沒瞌睡了,笑眯眯地趴在涼席上:“冥叔叔,你是不是在向娘親求偶呀?哥哥,做羞羞人的事就是求偶。”
在望舒看來,親親抱抱舉高高就是羞羞人的事啦。
而喬薇腦海裏羞羞人的事,是春宮七十二式,是沒羞沒臊沒節製。
她臉一紅,嗆到了,一本正經道:“孩子別瞎,我跟你冥叔叔是純潔的。”
姬冥修看了一眼某人幾乎伸進他褲子裏的手,純潔?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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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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