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像這樣碎片沒有清理好,害的皇後娘娘劃破了嫩滑肌膚的宮女,直接賞了三十廷杖,被活活打死。
諸如此類的事情數不勝數,不少人偷偷瞄了一眼上方的淺淺,但見她低頭品茶,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淺淺抬頭,與一個膽子大的太監對視上,那太監愣了愣,居然忘了低頭。淺淺指了指他,向雲舒說:“他與主子對視,大不敬,拉下去賞他十板子。”
那太監怕的連連求饒,十板子,那可必定要皮開肉綻啊:“皇後娘娘,皇後娘娘饒命啊。奴才知錯了,知錯了。”
淺淺嘲諷的笑起來,放下遞到嘴邊的茶杯:“我看你不知道吧。你帶頭領著太監們休息,公然違抗本宮命令。本宮知道皇上身邊的首領太監元康公公是你的叔父,可是本宮不知道元康公公怎麼會讓你憑借他的聲威在宮中作威作福,連本宮的話都不放在眼裏。”
“況且,元康公公服侍皇上忠心耿耿,你是什麼東西,也敢放肆?”補上最後一句,把他和元康的關係撇開,讓他放心去受罰,沒人會幫他求情的。
鬼哭狼嚎的慘叫聲在外麵響起,一聲一聲似乎是在昭示著殿內人的下場。淺淺怡然品味著那茶水的清香,舔了舔唇,好整以暇地繼續問:“本宮怒從何來,可有人能答上來?”
方才順著淺淺意的太監平步青雲,一下子做了皇後娘娘的近身太監,一位作威作福領著自己偷懶的太監現在在外麵雪地裏被打的淒慘,該做什麼,如何做,這些呆在宮中日子不短的人心中明鏡一般,頓時一個個都哭著喊著將自己的罪過都報了出來。
淺淺也沒仔細聽,朝雲舒使個顏色,吩咐道:“本宮入主寧坤宮,賞罰分明,你們知道就行了。這裏,是你們每個人做過的事情,自己核對核對,領罰吧。”
核對?眾人驚異對視,待淺淺走了之後都搶著上去想看看自己做過什麼事情被記下來了。雲舒無奈地往高處站站,厲聲喝道:“這裏是寧坤宮,你們也敢放肆?”
實際上她想說的是,這群太監宮女又沒幾個會認字的,拿過去看了又如何?當下她收了收嚴厲的眼神,又說:“我叫誰誰就站前邊來,我告訴你,動了嗎?”
終於,又恢複了秩序。宮人們越聽越是心驚,這位新皇後的耳目究竟深入到了何種地步,那些連他們自己都不記得事情居然都有詳細記錄,這下每個人都不敢再掉以輕心了。
等到人都打發完,鍾離淵才一身疲憊地回來。他自在地往靠枕上一躺,疲色不掩好奇地打探道:“聽說,你今兒罰了不少人?”
換了中衣的淺淺把夜宵往他跟前推一推,埋怨道:“是啊,這些人一個個都蠢的很,不給點顏色瞧瞧都當我是軟柿子,哼!”
鍾離淵嘿嘿一笑,一麵嚐著銀耳羹一麵打趣她:“喲,誰還敢把你當軟柿子啊?你可是皇後娘娘。”
淺淺看著他笑笑,卻是心事重重:“別提了,我可後悔的不行了。哪天你可得記著,把我身份給弄清楚了,現在宮裏不少人傳我當年在風月無邊的事情,那些花可難聽的緊,我不想再聽了。”
鍾離淵一愣,認真地點點頭。快快喝完銀耳羹,他擦擦嘴,囑咐淺淺:“早點睡吧,夜裏涼,小心些。”
成婚後他們很多時間是分開睡的,可是現在入宮了,為了掩人耳目也隻好睡一起,不過鍾離淵也是極好的,被子也分開蓋,這麼多天以來一直相安無事。
黑暗中鍾離淵聽著淺淺逐漸均勻的呼吸聲,終於也抵製不住睡意放心睡去。睡前他勾起嘴角,很開心。
明日便是除夕了,他們成婚後第一個一起過的除夕呢。